“在。”
“那想必跟那南风神医不是同一人了。”
“非也,身份,尚且存疑……”
北冥楠说着,抬手掀开车帘,从容迈入。
“只是如此,可说服不了我。”
车帘落下,昏暗的光笼罩了他儒雅的面容,有几分瘆人。
晌午,太阳当空,边星脊背却升起一股浓浓的寒意。
他家主子,要动真格的了。
一个时辰后,春香酒楼。
北冥楠坐在酒桌前,脊背挺得笔直,墨黑的发丝垂落在肩头两侧,自顾自斟了杯酒水。
门吱嘎一声被推开,雄浑的声音紧跟着传了进来。
“老夫怕是这上京城中,二少爷头一个请吃饭的人了。”
随从拉开座椅,上官雄大喇喇的坐了下去。
北冥楠微微一笑,端起酒壶又满上一杯,将酒盏推给他。
“来日方长,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一起用膳。”
上官雄绿豆眼里寒芒迸溅,大掌一挥,“啪”的一声,酒盏被扫落在地摔得粉碎。
“来日方长?黄鼠狼跟鸡,也有来日方长?”
北冥楠扫了一眼地上被摔得粉碎的酒盏,抬手不紧不慢的擦了擦手背溅上的水渍。
“上官家主兴许误会了什么,令千金的死,我丝毫不知情,所有一切,都是北冥青风所为。”
“呵,心思缜密如二公子,也会说出这般离谱的话?你那个废物妹妹,能杀死我的婉容?开什么玩笑。”
北冥楠撩起眼皮看向他,“北冥青风是个废物不假,但若她身后有个镇北王呢?”
上官雄双目骤然一缩,旋即冷笑道,“镇北王?真的中意那个废物?不是别有所图?”
“上官家主英明,他确实别有所图,图的,就是扳倒我北冥家,上官婉容之死,是他一手策划,想要你我两家内斗罢了。”
“我要如何信你?”
“我家大哥右手已断,不瞒上官家主,其实是镇北王所为……如此,上官家主可信了?”
“所以,你是让我相信,然后跟你合作?”
北冥楠重新斟满一盏酒水,“你放我北冥府财路,我交给你杀害上官婉容的凶手,跟逃跑的上官建月母女,这笔买卖,可划算?”
“二公子心思缜密,是四大家族年轻一辈中个中翘楚,老夫上了年纪,不敢信你。”
“所以?”
“北冥府门下所有商铺,最多可以撑三天,对吗?三天之后,若我见到北冥青风跟上官贱母女二人,我便放北冥府财路,否则……”
他哼了一声,没有继续往下说。
“好。”
北冥楠答应的十分痛快,将手中酒水递了出去。
上官雄伸手接过,起身一饮而尽,拂袖离去。
边星从门外快步走了进来。
“少爷,三日……咱们连上官家母女二人半点消息都没有,这如何……”
“不,三日足够了,刚好,武器交接,也在三日后……”
日落西山,孤影院被镀上一层沉金,小院显得静谧安好。
流云从外面进来,在东方楚烨耳边说了什么之后,防贼一样盯了南青风一眼,退出门外。
南青风无奈叹息一声,“日后嫁到王府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啊……”
“不必往心里去,流云人不坏。”
东方楚烨循着她的声音,走到她身前。
“三日后,本王带你去清明池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