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一横,透着绿意的树皮上,竟是覆盖了一层冰霜!
许坤挑了挑眉:“贾兄想以树枝当剑?”
“呵呵,世间万物,皆可为剑,树枝一条,足以解世间万般兵刃!”
“贾兄未免有些看不起人了吧?”
贾岛不语,见许坤不拔剑,当机立断,持树枝上前!
冰霜剑气纵横间,许坤失色,正欲拔剑反击,贾岛的树枝一挑,卸了他的力,然后再是一指,许坤来不及躲避,树枝顶端,已经抵在了武王冕服心口处。
许坤难掩震惊之色,完全看不清对方出剑轨迹,已中对方必杀一剑!
剑出,即夺命!
咔嚓,冰霜赋予的树枝,承受不住贾岛附着其上的力量,于瞬间分崩离析,化为冰碴落地。
“贾兄剑术,高超无比,许坤佩服,还望贾兄留下,好让我能日夜向你讨教!”
台阶,面子,都给足了!
贾岛,也证明了他存在的价值!
心照不宣之余,又完成了两人的宿命纠结!
“许坤兄弟厚爱,若我贾岛再不识抬举,便是蠢如笨猪了!”
“今后,贾岛愿追随许坤兄弟左右,但贾岛有言在先,贾岛这副残躯,存在的价值,是为我贾家上下报仇,若许坤兄弟害怕被牵连,不必怜悯贾岛!”
“贾兄谬矣,平生得一知己,当以手足事之,今后贾兄之事,自然就是许坤之事!”
贾岛怔怔地望着许坤,眼中闪过一丝晶莹。
低头嘶声道:“你可知我贾岛之敌为谁?”
“愿闻其详!”
“常言,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贾家原为帝都一世家,论及根脚,无圣者坐镇,勉强沦为三流家族,但就因我贾家家传霜之哀伤,老祖可以半圣之姿,镇压圣级强者,故晋升二流家族行列!”
“我贾家因霜之哀伤而兴,又因贼人觊觎霜之哀伤而亡!”
“贾家覆灭,非一家之责,而是因为我贾家族人做事过于狂悖,方遭人妒!”
“众矢之的,安能长存!”
“司马之流,其心可诛,亡于其手段之下的家族,不胜枚举,而我贾家,自是其中之一!”
又是司马家!
怪不得刚刚贾岛提起司马玳名字的时候,语气透着几分诡异!
司马二字,对他来说,就是心口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
“看来,这帝都家族之争,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的多啊!”
“有天眼大人坐镇帝都,司马家尚且如此猖狂,若是山中无老虎,岂非猴子称大王?”
“难道,无人可辖制一二?”
贾岛看着许坤:“家族之争,既是利益之争,司马家得民心所向,凡帝都子民,皆念其好,我等遭其毒手家族,民心向背,覆亡之日,民众无不奔走相告,何人辖制?以何辖制?”
原来,司马家站在道德的制高点闪闪发光,反观被灭门的贾家之流,被视为叛逆!
想到这里,许坤一笑:“司马家,我早晚得跟他们过过招!”
“贾兄,与我一道,且看他起高楼,且看他宴宾客,且看他万丈高楼一夜塌,我与兄,同在!”许坤抓住了贾岛的手臂,语气认真道。
贾岛深吸一口气,浑浊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璀璨。
“那好,今后我自当跟随许坤兄弟左右!”
“世间,早已没有贾岛,兄弟今后可称呼我为……无本!”
无本……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更是代表他贾岛,如今已无任何本钱,能押上的,只有他这一条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