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宜凌喉间被利器顶着,吓得嚎啕大哭:“父王,父王救我……父王……我好怕……”
“杳杳…”
墨景岳张了张嘴,脸上戾气交杂着愤怒,又还有一丝忌惮:“墨玄宸,你我之间恩怨,跟她无关。”
墨玄宸闻言嗤了声:“无关?那要不要我来说说她是谁……”
“墨玄宸!”
墨景岳陡然打断他的话,深吸着气压着心头慌乱:“杳杳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不过是个不知事的孩子,你放过她,有什么事情你冲着我来……”
唰!
墨玄宸手中一挑,墨宜凌瞬间惨叫出声。
她细长脖颈被枪尖划破,鲜血直流时,墨玄宸冷漠:“九年前,我也只是个不知事的孩子,二叔可曾仁慈?”
“我……”
“看来在二叔心里,她也不过如此。”
墨玄宸手中长枪猛地抬起,那凌厉之势直指墨宜凌身前,下一瞬就要刺穿她的脖子。
“住手!”墨景岳焦急嘶喊。
墨玄宸手中的枪尖堪堪停在墨宜凌脖子前,那渗凉的铁器贴着肌肤时骇人至极,鲜血流淌衬着那细弱白皙的脖颈瞧着格外可怖,他抬头:“退,还是不退?”
本就受惊的小姑娘见了血哭的越发厉害,簌簌发抖如同风中碎铃,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
“父王……父王……”
“救救我……”
“杳杳害怕……”
墨景岳疼得仿佛被人攥紧了心脏。
墨宜凌是他最疼爱的孩子,不同于对于长子和次子给予厚望,自小便将二人扔进军营摔打,墨宜凌因为出身的禁忌,是他小心翼翼藏住的秘密,从刚出生时小小的一个,他就放在手心里捧着,如同最珍贵的花卉一点点娇养着长大。
他灌注了无数心血,只想让她平安喜乐,也是真的将她疼进了骨子里。
此时见她哭泣时,墨景岳只觉得心都在滴血。
墨景岳手心一点点收紧,对着满是冷冽的墨玄宸颤声道:“本王,退……”
“王爷,不能退!”
闻言庆大惊失色,他们好不容易才拦住二皇子的人,好不容易才将墨玄宸等人困在玉山县衙。
那墨玄宸城府极深,手段狠辣,他摆明了是要夺回镇南王府重掌南境兵权,而且他手中恐怕还握着王爷走私的把柄,一旦错过这次机会让他活着出去,王爷便会尽失人心,还会为天下所不容。
而且在墨玄宸这一次是与二皇子勾结,瞒着景帝南下,他入南境的事情只有在场这些人和二皇子知晓,只要操作得当,于今夜将玉山县内所有知情之人全部斩杀,王爷便可以将事情嫁祸在二皇子身上。
等回到南境那边,墨玄宸的死更是能将魏如南他们也牵扯进来,只要对外说魏如南勾结二皇子和惠王等人,妄图谄媚朝廷以世子挑起南境大乱结果害死了墨玄宸,到时候王爷就能借机铲除魏如南他们,彻底握了南境兵权,甚至还能以此为借口北上讨伐景帝。
闻言庆急声道:“王爷,眼下箭在弦上,玉山县已经围了,今夜也死伤了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