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清芷趴在床边，高衍伸出手，洛清芷握住。

「都，都出去。」高衍费力的说话。

小舒妃已经开始哭泣，不肯离开，洛清芷说：「娘娘，出去吧。」

小舒妃狠狠的看了一眼洛清芷，牵着高稷的手不甘心的离开。

等到所有人都出去，高衍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份圣旨。

「里面的内容是空白的，阿，阿洛，这是我留给你最后的东西。」

洛清芷呼了一口气，「二哥哥，我」

高衍抬手，「不说了，都不说了。」

洛清芷变换了姿势，让高衍靠在自己的身上。

高衍笑笑，「终于，终于结束了，阿洛，我，这十二年，今天这一刻，我才最开心。」

「阿洛，对，对不起，我，我」

高衍没有说完最后的话慢慢的的闭上眼睛。

洛清芷收紧双手，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

隋宁十二年腊月二十，武帝高衍驾崩。

吩咐完高衍的身后事，天已经蒙蒙亮，洛清芷独自一人来到了太后宫殿。q

来开门的是黄伺，洛清芷容颜恢复，黄伺见礼。

「参见郡主殿下。」

洛清芷说：「娘娘醒了吗？」

黄伺点头。

洛清芷说：「这里消息闭塞，想来你还不知道，陛下，昨夜驾崩了。」

黄伺瞪大眼睛，洛清芷郑重点头，「你可要去见一见？」

「」

黄伺摇头，「不去了，陛下这一生太苦，现在这样的结局，他应该是开心的。」

「苦？」洛清芷停顿一下，「这世间，谁人不苦。」

洛清芷摇摇头，逼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看着黄伺，问：「我可以见一见娘娘吗？」

「您稍等，我去通报一声。」

「好。」洛清芷点头。

早晨的风还有些微凉，吹了一会，洛清芷有些发颤。

黄伺拿着披风出来，双手奉上，说：「殿下，随我进来吧。」

洛清芷接过披风，随着黄伺进门。

太后娘娘一身素衣，未着首饰，跪坐在地上，面向窗户的方向，似在祷告。

「阿衍走了，是吗？」

洛清芷转头看向黄伺，后者点头，「是奴婢告诉的。」

「是。」洛清芷点头，「昨夜走的。」

「他痛苦吗？」太后娘娘继续问着。

洛清芷想了想，回答，「太医施针，应该没有那么痛。」

「是个可怜孩子。」

洛清芷走近一些，见今日的娘娘精神俱佳，自己又恢复了容貌，她问：「娘娘看看我，可认得出我。」

太后娘娘没有转头，只是沉默着。

洛清芷却好似已经知晓了答案，自嘲般的笑笑，「您是太后，只能是太后。」

黄伺打着圆场，「想必，殿下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不如，先行离开。」

「是呀。」洛清芷点头，「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洛清芷起身，慢慢的朝着殿门走去，左脚刚跨过门槛，问：「我以后能来看您吗？」

陷入一阵沉默，洛清芷以为得不到答案了，身后传来温柔的声音，「自然，你想来就来。」

洛清芷笑笑，「好，娘娘，您多保重身体，我，改日来看您。」

「好。」

洛清芷走出宫殿，深呼吸一口，朝着小舒妃的宫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