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前秦呢,以女子为尊,百里香原本就是为了帮那些个贵人控制不听话的政敌,要不然怎么短短几年,那些大儒要么归顺,要么自缢。这药可是专门治那些正经的人,越是正经,越是压抑的人,发作的时候呀,越是难熬,越是孟浪。”当芷心说到最后一字时明显把眼神放在了洛清芷的身上。
洛清芷自然听出了她的“嘲笑”之言,抬眼看向她,说:“要是我羞愧而死,没有我护着你,你相不相信,那个人可以立马找到你。”
“......“
芷心脸色一变,收起了嬉笑,立马变换成委屈的模样。
“你又来了,每次说不过,就拿这件事威胁我。”
洛清芷咧嘴一笑,说:“我行军多年,教会我的道理就是,打蛇打七寸。”
芷心双手交握,佯装生气的转过身,洛清芷见好就收,也不再多说。
一会,洛清芷问:“话说,你一直都没有告诉我,你躲着的那个人是谁,而且还不愿意回药王谷,我护着你五年,为了掩盖你的痕迹,费了多少精力。”
芷心掐着自己的手,眼眸含泪,说:“阿洛,别问了,我不想说。”
“好好好,你别哭,我不问就是了。”洛清芷摇摇头,来到梳妆台,拆下发冠,乌黑的头发瞬间如瀑布般倾下。
看着镜中的自己,想到刚刚芷心说的,越是压制,越是孟浪,不自觉的有些脸红,昨夜虽然意识不清,但是她记得一开始主动的确实是自己,人家还是一个孩子,自己居然压榨了人家一晚上,越想越觉得自己很“禽兽”。
“明天还是找个借口,再送一点药过去。”洛清芷小声说着。
“送什么药?”芷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洛清芷说:“高桢受伤了。”
芷心摇摇着,说:“他也太弱了吧,怎么总是受伤,以后怎么保护你。”
洛清芷笑了笑,说:“你觉得我还需要别人保护吗?”
芷心似乎是陷入了思考,上下打量一番洛清芷,想到在战场上勇猛的她,摇摇头,说:“好像是不用。”
“你快回房吧,我要沐浴休息了。”洛清芷说着。
芷心点点头,准备离开房间,最后还是不放心,说:“阿洛,百里香发作非同小可,别苦了自己,下一次发作是五日后,我会给你准备一个隐蔽的地方,至于人选,你自己考虑吧。”
“......好”
洛清芷躺在浴桶里,放松之余,才终于感知到自己身上的酸痛,她并非觉得女子该为了贞洁去委屈自己,可是她非常不喜欢这种被控制的感觉。
“五日......”
“高桢......”
放松下来后,她进入了梦乡,梦里的她有父王,有兄长,还有二哥哥。她一直在笑。
冰凉的水让她醒了过来,黄粱一梦,自己的身边谁也没有了。
第二日,金陵城里大街小巷都在传颂着歌谣。
“十年征战女儿郎,一朝入京合欢夜,天子震怒贬庶人,皇家家丑不外扬。”
当这样的言论传入高衍耳中时,他当场砸了平日里最喜欢的手炉。而御史台的大夫们,一本本的折子递上,非要得一个太子被贬的理由。
“朕已经说了,太子失德,太子失德,为什么这群老匹夫还是要问。”高衍怒吼着。
洛清芷进入显阳殿时,就听到了这样的话语。
高衍随手拿起一份折子,来自尚书令百里奚,看了一眼,直接发怒,说:“这百里奚是不是当朕真的不敢杀他?”
洛清芷十分平静,说:“百里大人是天下文官之首,又是三朝元老,且,且他老人家还是我母家外翁,”她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天下皆知,当年我母亲为嫁父王与家族交恶,如果您真的斩了他,岂不是做实了这个传言。”
见到洛清芷,高衍的怒火降低了几分,退避左右后,显阳殿的大门又关上了。
高衍依然很生气,说:“没想到他们竟然以这样龌龊的招数毁你清誉。”
洛清芷说:“朝中各派势力复杂,我还没有查出这件事是谁动的手,不过想来要么是杨皇后,要么是长公主,其他人没法在宫中安插人手。”
高衍似乎与洛清芷有不同的意见,说:“你就没怀疑是高桢自己做的。”
“想过的。”洛清芷点点头,说:“可是,他如今只是一个废黜的庶人,没有这个能力了。”
高衍笑了笑,说:“阿洛,你知道一匹狼要怎么在群狼里生活吗?”
“努力变强,成为头狼。”洛请芷说着。
高衍说:“这自然是方法,可是成为了头狼,便成为了眼中钉,得时刻提防其他狼的暗算。”
洛清芷问:“那,陛下的答案是?”
高衍说:“伪装成羊,得到猎人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