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拜见了皇帝,阎弘治让他们站起来说话。
接着,命大理寺与京兆府把案情卷宗送上来。
京兆府有两份:
一份是王姨娘闹事、当街自杀的案子,其中包括嫡女掉包案、替嫁谋害案。
另一份就是应彩月聚众闹事打砸一点春大药房,被踩踏失了胎的案子。
而大理寺这边,就是下晌的关于应彩月的案子。
双方断案,京兆府留了案底,主审交给了大理寺。
因此,要解决双方的控告,皇帝只需要看两个机构合并的卷宗即可。
王氏自杀的案子,只能是起推测后面一个案子的前因后果的辅助作用。
大理寺卿给皇帝陈词,将案情经过讲了个明明白白。
讲完后,退到一边等待皇帝决断。
“阎襄,你现在,还坚持先前的说法吗?”阎弘治先前已经听了两边的说辞,心里其实是有数的。
最近,对这个大儿子,他很是失望。
尤其是宠妾灭妻一事。
虽说,常家身为臣子,即便是闺女出嫁了在夫家受到委屈,也不敢对皇帝摆脸色。
但他们心里,可还会有原先那样对皇帝心意尽忠,就难说了!
阎襄没想到第一个被诘问的就是自己。
他站出来,说道:“父皇,彩月只是出于孝心,想要去给她生母讨个公道!”
“她从小,得到王氏爱护颇多,有这份心,也是正常的。”
“后面发生这些事,她也是不想的!”
阎弘治看向阎佩瑜,问:“佩瑜,你说呢?”
称呼儿子,叫的名。
称呼侄子,反而喊的字。
可见这皇帝有多偏心康亲王世子!
这么多年,历来如此。
可以说是盛宠厚爱,阎佩瑜怎么都想不到,下毒差点把自己害死的,竟然是这位疼他爱他的皇伯父!
他拱手作揖,道:“此事本是姐妹俩的恩怨,不如,让世子妃来回答?”
不是他不想站出来出头。
而是,站应采澜的立场来伸冤,作为主打。
然后,他身为丈夫,出于疼爱妻子的立场,跟上来诉苦。
如此配合会更好。
就阎襄这种愚蠢手段,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女人,跟自己的皇子妃离了心。
如今又一个人扛下所有的莽撞行为,最后能落什么好呢?
阎弘治同意了:“世子妃,你说。”
应采澜本是垂着眸光看自己的脚尖的,听到点自己的名,便站出来说道:“回皇上的话,臣妇说的不算,证据、证人说的才算!”
竟是一点个人情绪都没带,提出了最佳解决方案。
还别说,就是那大皇子,都没这等冷静理智!
当然,这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更显得她底气十足。
阎弘治看了她一眼,转头看向大理寺卿,道:“蒋卿,你说。”
“臣遵旨。”
蒋亮行礼,讲述道:“在现场抓住的暴乱百姓,已经问过部分了。有供词表明,是有人出银子聘请他们去一点春大药房闹事的!”
阎襄气息一窒。
怎么还有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