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着她要吐槽的心声,她忍得相当隐忍。
这边裴星渊目光始终大大方方落在她身上,看着女人眉眼一会儿看这儿,一会儿皱眉,一副焦躁的样子。
薄唇终于愉悦的上扬片刻,但很快又被他压抑了下去。
“邀宓女官来一趟真是辛苦,贵府话可真严实。”他瞥了一眼她身后的宋巧。
后者眼神恍惚的瞥开来。
宋巧心想,这可不能怪她,是她家夫人叮嘱了,凡是裴大人的话,一律堵回去。
“小爷若不上街逮人,还抓不住你了。”
“哪里的话,裴大人日理万机,怎么可能有空找小小女官呢。”
她抬手作揖,没好气的塞了回去。
一时之间屋内陷入诡异的安静。
宓夏瑶意识到她好像没忍住又怼了一嘴,天爷……她这什么脾气。
“呵,”男人不屑的轻笑一声,“宓女官近日也是繁忙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女官频繁出入商会搜罗的是荆州城的消息。”
她撩起眼皮望过去。
“我是什么目的,你还不清楚?”她挑了挑眉尾,反问回去。
裴星渊神色未变,他深眸与她深沉对上眼。
“那是上回听了女官一己之词,后来小爷觉得哪哪都是漏洞,就去查了一番东宫。那日太子和他心腹从未离开过东宫,正巧那日许大人入了东宫。”
裴星渊薄唇扯讥讽的弧度,深眸带着意味深长的思绪,公然与她对视。
“宓女官还是一如既往做事浮躁。”
她愣了愣,“那日不是太子来威胁的我,那是谁?”
裴星渊这个时候也不故意讥讽她了,刚刚还轻浮的神色稍稍内敛些许,正色说道:“是三皇子。”
三皇子……
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那日她在悦来楼听到段宏林的事情气的有些上头了,出了府邸又遇到所谓的太子威胁,她虽观察了细节但还不够……
她险些被三皇子当枪使了。
“荆州城的商会,宓女官还要继续去找证据吗?”
裴星渊吊儿郎当地翘起二郎腿,他单手托着下颚,目光懒怠地看向她。
宓夏瑶皱了皱眉头,“本来就给他新妇做嫁衣了,现在还要再给他做嫁衣,我疯了吗?”
“啊——”他扯长了语调,这语调多了几分欠打的恍然大悟。
薄唇噙着些许笑意,“宓女官原来还不算太笨。”
被骂了,宓夏瑶当然不肯吃亏,她就要张嘴反驳回去。
他提前预判了宓夏瑶的预判,抬手当即打了个响亮的响指。
在外候着的侍女立刻捧着棋盘整齐划一的进入大厅。
她刚要骂回去的话卡在喉间,目光下意识顺着这些侍女看过去,就见到玉壶装着液体。
这样一想到,她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小酌一杯了……
“陛下前段时间赐了边关特有的酒,说是葡萄琼液,叮嘱小爷好几次,要留一点给你,小爷奉旨做事,宓女官这个情还要还给我吗?”
宓夏瑶目光盯着那红色的液体,那明亮的眸子都闪闪发光。
哪有什么疏离又客气的样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