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没良心的,孤才从兵部回来,回来脚都没歇,便来了你房中,你这个小性子,这般不容人,往后可怎么好。”
苏文嫣心内翻了个白眼。
他从兵部回来,分明先安置了张氏,亏他说得出来。
软软依偎进他怀里,玩起他的手。
“妾哪里能知道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殿下现在喜欢妾,待过几日,什么张氏李氏,满院子都是,妾也算不了什么。不趁着现下多要些,指不定殿下什么时候就厌了妾。”
说着,她拿起他的手,轻轻咬住了他的虎口以泄愤。
岑瑱绪嘶了一声。
越发知晓,她就是个没有肚量的。
这也应当,她爱他爱得这样深,自然眼里容不下旁人。
“要什么,孤给你的还不够多?”
说着,便将人压在了身下。
苏文嫣松开手,双手勾住他的脖子。
主动献吻。
“自然是殿下的恩宠了,殿下,你多宠宠妾,妾,想为你生个儿子。”
岑瑱绪眼眶发热。
外头说对了,她就是个妖精。
“孤每日被你缠得脱不开身,就这样,你还要妒忌张氏,看孤怎么罚你。”
苏文嫣偏偏勾得他难以脱身,这时,人歪倒在榻上,任凭一席长发摊开。
明眸皓齿,发笑。
“殿下,今日怕是不行了,妾,小日子来了。”
岑瑱绪兴致灭了一半,生出更多的恼意来。
“好你个小妖精,你这是故意的是不是。”
“哪有,殿下若是急,不妨去碎花阁嘛,张孺人手艺好,现下去了,还能赶得上晚膳——妾错了,妾错了,饶了妾吧。”
两人在屋里玩弄了一个时辰才用晚膳。
此时,已经月上柳梢头。
苏文嫣又累又困,手还格外酸。
岑瑱绪将人抱在怀里,喂着她吃羹膳。
王德怀瞧着这幕,心里暗暗咂舌。
这苏氏何止手段了得,殿下对她的恩宠,那可真是独一份。
用过膳后,岑瑱绪便没留在暖香阁,而是去了书房,批起了公文。
银环准备伺候自家主子歇息,却见苏奉仪一改困倦模样,人还从榻上起了来。
叫银环磨起了墨来。
银环心里有些暗暗吃惊,本以为自家奉仪真是困得不行,殿下体谅她劳累,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吩咐,叫她好生伺候。
不想,自家奉仪此刻却是精神抖擞。
难不成,刚刚那都是装的?
想到此,不禁打了个寒颤。
“奉仪,您在抄什么?”
苏文嫣一手小楷写的极是好看。
便是那位……先帝爷在时,也曾夸过她这手字。
她这双手,本是拨得珠盘,算得一笔好账,上能知账目,下能通人情,多少主意,都在她的笔目间完成。
现下,却只能拘泥于一方小院,个人荣辱,全靠他人的恩宠。
此前最不屑去做的事,如今倒是做了个十足十。
人到底是逃不过命运的,往往最不想做些什么,上天就像是安排好的,偏要给你些什么。
你就是不想受,那也得生受。
“在抄女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