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嫣转过身来,眼里划出一抹意味难明的变化。
“真的?”
“孤从不骗你。”
寻常宫嫔要带去椒房殿,须有极大的恩宠,或是怀有皇嗣。
她姑且就当作他是要嘉恩于她的意思。
“殿下……”这回,依偎进他怀里,人都有些软。
两人在里头闹了很是有一段时辰。
晚膳备了新的,服侍岑瑱绪用过膳后,苏文嫣便将他拉到了书房。
岑瑱绪可没忘她昨日说的,今日要送他礼物。
为了这个礼物,他今日,可是惦记了一日。
苏文嫣送上礼物前,先头的话还没问完。
“所以殿下迟来一个时辰,究竟是去了哪。”
岑瑱绪今日心情高兴,也是因为这个事。
“去探了探端王妃,端王被关了禁足,这事也算告一段落。”
端王既然被关了禁足,说明此事与端王口中说的,是太子有意构陷并无多大干系。
怪不得今日他刚进门,就那般高兴。
喜色都挂在了脸上。
就好像,他干成了一件意料之中的事,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事不能深思,越思越觉得他这人有些深不可测。
“朝堂上的事,你就是说了,妾也不明白,好了,殿下,我们拆礼物吧。”
岑瑱绪将那抹幽深的神色收住,好好欣赏起她送的礼物。
一幅山川百野图。
“这是?”
岑瑱绪少不得有些震惊。
苏文嫣将画铺在案上,娶了烛蜡来,岑瑱绪接过蜡台,一点点就近看着案上的画。
眼里俱是震惊。
“前朝东川先生的画作,你怎会有这幅图?”
这幅失传的图,多少人千金难求,早年间,他和先帝爷微服私访到民间,倒是去东川先生的故居拜访过,后人也未留下这幅画。
据说是早年间被一户商贾人家买走了。
岑瑱绪就着灯,仔细比对着这幅画。
渐渐,看出些端倪来。
有些不大敢相信。
以假乱真,以真乱假。
险些都能迷过他的眼。
“这是仿作?”
苏文嫣抿唇轻笑:“殿下好眼力。”
岑瑱绪再度着眼去看画,是假画没错。
非得是他才能看得出来,这其中的区别,当年皇爷爷就仔细和他讲过。
眼前这幅画,已然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仿画者何人,竟有这般手艺。”
这下,苏文嫣笑得更绚烂。
她这张脸,不光生得妩媚,笑起来,更为是,如同金莲绽开,满屋子都是明媚夏光,再加上,她又极少这样笑。
岑瑱绪立马猜到,更不敢相信。
“是你?”
苏文嫣就知道他震惊。
这些被束于内宅的女人,不过是玩物罢了,在这些男人眼里,谁会有这样的本事。
她现下,不光让他知道她的本事,还要借着她的本事,让他折服。
从上到下,她双手顺了一遍。
“没错,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小女子我是也。”
岑瑱绪放下烛台,眼里晃过震惊,震惊之余,既有些欣赏,又有些欲言又止。
最后,眼里还呈现出几丝复杂。
苏文嫣忽视他眼里的怪异,只当作他是被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