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嫣拼了力推开常嬷嬷的手,笔直跪正了身板,两颊疼得说不出话,眼底的泪就是掉不下来。
“大长公主,我是太孙的人,你今日就是想将我杖毙,也要给我一个说法,我究竟犯了何错,竟惹得大长公主你如此大动干戈。”
“好张伶牙俐齿的嘴,不怪太孙被你蒙骗,你个心比天高的下贱东西,既要问,本宫今日便要你死个明白。”
大大公主撇头同常嬷嬷道。
“常嬷嬷,你同太子妃说。”
常嬷嬷望着被人搀扶着的太子妃,道。
“太子妃您还不知晓,这个贱人,竟伙同他胞弟玷污我家郡主的名声,整日缠着我家郡主不说,各种计俩用尽。这是想怎么着,以为自己嫁入了东宫便得了势,还想攀上我们国公府!呸,你个心烂的下贱蹄子!
太子妃捂着心脏,推开了身后扶着她的嬷嬷的手。
“大长公主如何就下了这样的判断,苏氏一门是为先帝爷立过功的门户,他府中的子弟就是做了痴缠郡主的事,也不该由着你来教训我东宫的人,大长公主,你的手是不是伸的太长了些!”
大长公主转过身来:“你这是想包庇这个贱人?”
“本宫只是想提醒长公主你,这里,是东宫!”
大长公主呵笑一声。
“太子妃,从前你就拿自己当回事,如今,还是这副腔调。太子是我侄子,端王也是我侄子,本宫劝诫你,这东宫之位由谁来坐,都是本宫一句话的事,你说我能不能在你的东宫做主?”
太子妃被这句话气的差点呕血,捂着心口,一时没憋过气。
大长公主也不管她反应,一挥手。
“将这个贱人给我拖出去!”
“我看谁敢!”
殿里赫然响起一道沉音。
太子妃抬目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儿子。
岑瑱绪带着一身威压入了屋,才望了地上的苏文嫣一眼,就暗了半边眸。
“怎么,小殿下,你这是也想学着你母妃,和我作对?”
满宫里,能叫当今圣孙一声小殿下的,也只有大长公主敢。
岑瑱绪捏着手中的玉扳指,眸色暗沉,面上是一片冷峻之色。
“作不作对,这话不提,方长公主你说,东宫之位,是你一句话的事,殿中的人想必都听见了,既如此,我们不妨去正殿说上一说,怎么我家太子爷当得好好的,是要被撤的意思。长公主,你在前朝结党,这是想乱政?”
长公主一巴掌朝他脸上甩了过去。
“你也敢置喙我,本宫如何就结党乱政了,你莫要以为你是皇帝钦点的圣孙,你就敢编排我!”
太孙被当朝大长公主甩了一巴掌,整个宫殿里的人都静了。
太子妃惊呼一声,眼睛睁得通红。
气的快要背过气去,拿手指着长公主。
“长公主,我敬你是长辈,你竟敢掌掴我家太孙,便是陛下,他也舍不得,你好大的胆子!”
岑瑱绪抵着指关节,轻揉了两下脸颊。
再度望向大长公主时,眸光俱是狠厉。
这记眼光令人惊心,仿似将心底的野心都露了出来般。
大长公主阅人无数,也没见过谁有这样的眼神。
有一刹的惊吓,是被他的眼神唬住。
太孙拨高了脑袋,低眉看大长公主。
“长公主好能耐,动辄在我东宫打骂,说要废了我家太子,好,孤便上了这道折子,就让满朝文武来呈辩一番,孤这个圣孙到底当得当不得!孤要是当不得,便由着你韩家国公府调了人来当便是!王德怀。”
“奴婢在。”
“扶了苏承徽,随孤回宫。”
一行人就要走,大长公主扯住太孙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