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一闪而过。
她睡去了。
第日刚睁眼,手还未伸开,就觉得很是不对。
怎么身边热乎乎的,睁眼一看,吓得心尖在跳。
“殿下,你怎么在我的床上!”
岑瑱绪之所以被皇城内外都夸赞是贤明勤勉的好圣孙,便有一点,他深夜从不宿在嫔妃们的宫殿中。
无论多晚,他都会回到自己的正殿或者书房。
经常通宵达旦,常常忙着处理政事到天亮。
自入宫以来,苏文嫣便没见过自己醒来后,岑瑱绪会宿在她身边的情形。
今日,这是第一回。
所以她的惊讶已经盖住了昨夜那番情动之下说出来的种种话语。
不由得呼出了声。
岑瑱绪许是太疲惫,听见苏文嫣一声呼,只微微睁开眼皮,不以为然。
伸手揽过了她的肩膀,将人重又带进怀中,盖着被子睡好。
语气透着哑色,吻着她的脑袋,说话。
“时辰还早,再睡会儿。”
苏文嫣已经惊得毫无睡意,天色未亮,屋内的烛火都燃尽了,她睁着一双清明的眼,定定看着眼前这个离她只有几寸距离的男人。
岑瑱绪闭着眸子,仍在睡熟中。
苏文嫣看了他半晌,看清眼前的人确实是他,且他睡在身侧毫无反应,心渐渐也稳了下去。
这才回想起昨夜里他与自己说的话。
不禁伸手去触摸他的面颊。
摸他的鼻梁,还有他紧闭的眸子。
睡熟中的太孙殿下哪里还有一丝威严,紧贴着她,就好像,他们只是一对最寻常不过的民间夫妻。
苏文嫣的心很软,软到自己没有办法想象。
她其实想过这样的画面。
想象着,自己的夫君挨着她,第日醒来,自己看见的不是旁人,不是宫婢,仅仅只是他。
他会抱着她,与她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存。
想到此,苏文嫣开始珍惜起这为数不多的晨间一刻来。
轻声说着话:“殿下,你要睡到什么时辰。”
岑瑱绪几日的谋划,精神高度集中亢奋中,到今日才睡上片刻,也难得堕怠了一日。
此刻嫌她一双手摸着他的脸,有些痒痒绵。
从被子里也伸出手,眼未睁开,捉住了她的手,将她一双手都锁在了怀中。
“再睡半个时辰,别闹我,让我消停会儿,我睡足了,再伺候你,乖。”
苏文嫣脸一红。
被他这句话说的。
她哪里是这个意思,谁想和他大早上的就做这种事,就他会想。
“殿下,你又同我开玩笑。”
岑瑱绪勾着嘴唇,绽出一抹笑,眼始终没睁开。
将人往怀里又贴了贴,抱得更紧了些。
“怎么还穿了一层绸衣,摸着不舒服,脱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