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姑娘何出此言?”
“她、鄱阳郡主、荣安伯府二姑娘、我大哥,他们至今都没发烧,也不会发烧。”
“嗯?”
这回轮到冯佳贤气定神闲了:“因为苏言裳手中有预防此病症的药。”
冯佳贤后悔了,那日沈氏拿药来的时候,她为什么不吃,如今浑身难受得像快死了一样,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去。
苏言裳那个贱人,故意不说明白,故意让她拒绝。
宁王当即派人去打听,那几人果然没任何症状。虽然也有可能还没开始发病,但苏言裳那只过河拆桥的小野猫,他还是想见的。
宁王眸光闪烁,让人给了她两颗药丸:“这两颗药丸管一天,十二个时辰内将她带到我面前。”
冯佳贤立即将药丸吞了。
“姑娘,大姑娘她去了四方馆。”丫鬟铃铛回禀道。
苏言裳在冯佳贤拒绝她的药丸开始,就让铃铛盯着她的行踪。青鸾山一行冯佳贤的害人计划没有成功,以她的秉性,定会找机会再次行动,加上她在对方一直骄傲的领域碾压了她,想必更是嫉恨了。
“果然,铃铛,你猜,若是冯佳贤知道我的药很厉害,不仅有能预防疾病的,还有这次疾病的特效药,她会怎么样?”
铃铛若有所思:“她会抢姑娘的药吗?”
苏言裳点点头,不如试试,就让她教教她该如何做人。
冯佳贤吃过药之后好了一些,她将楚立派去跟踪苏言裳。
翌日,苏言裳吃过早点后去了南城一个叫野草堂药馆的铺子。此店铺坐落在一排商铺的最后一间,矮上前头的商铺一截儿,门匾是一块有些腐朽的木头,上头用毛笔随意写了野草堂药馆五个字。
开张的时候,齐云愈还抱怨了半日:“苏老板,我们就不能弄一个好看些的牌匾吗?”
苏言裳答:“我觉得挺好的。”
齐云愈差点当即撞墙。
这世间有的是表面光鲜心里烂透的东西。
“姑娘——”铃铛朝着苏言裳点点头。
苏言裳稍稍提高了音量道:“昨儿做了一日,着实有些累,铃铛,今晚你早些回去,以免姨母找我不见,我弄完这些就很晚了。这些药得赶紧用上,有些人已经发热好几日了。”
药馆开好后,她立即置办了一整套制药的物什,有完整的工具会比之前做预防药时快上一些,只是只有她一人,还是做不了太多。
“好的姑娘。姑娘,婢子有个疑问。”
“你说。”苏言裳说着,手上不停,动作一点都不生疏,仿佛做了许多年。
“为何这些药不能跟平日里咱们吃的药一样,直接煎着吃?非得做成药丸呢?”
“这可是我师父的独家制法,和那些个赤脚郎中卖的瓶瓶罐罐里装的可不一样,我这么做可以最大程度扩大药效,便于携带,还吃不出苦味来,这一整颗药丸可都是精华呢!”
“姑娘实在太厉害了!”
苏言裳不无得意,她的师父真的很厉害。
不久后楚立出现在冯佳贤面前。
“你说她在南城的一家医馆里头,她有这次病症的特效药?”
“是的。”楚立跪在地上,将苏言裳和铃铛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诉冯佳贤。
“今晚那个丫鬟离开后,你想办法将她弄晕,然后将那些药拿来。”
当天晚上,铃铛回了听云轩,有她在府里,也好随时应付沈氏。
苏言裳被楚立从窗户纸戳开的洞吹入蒙汗药弄晕,扛去了沈氏给冯佳贤打理的一处私宅。
冯佳贤得到苏言裳的药丸,她此刻还不敢用这个药,但自然是有人帮着试药的。
贺彩璋自然就成了这试药的人。冯老夫人害怕过了病气给她,不会亲自去看贺彩璋,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悄悄地给她吃了那药丸,两个时辰后,贺彩璋退了烧,过了一天,她的状态眼看越来越好。
如果自己有了这药,就不需要求宁王了。也就是说,苏言裳就由她随意处置了。她是很怵宁王的,恨不得永远不要和他打交道才好。
不仅如此,姜院正一日只能治一个人显然是应对不了这次病情的,她看向那一木盒的药丸——这可是她再一次名扬京城的好机会。
冯佳贤内心隐隐激动。
她叫来楚立……
楚立将苏言裳背到了红袖楼后的小巷,他躲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见到青楼里的人出来,将苏言裳抬进了楼里,他才离开。
荣安伯府,谢余氏见谢心敏即使用了针还高烧不退,焦急异常却没有其他办法。这时一个消息传出:之前被姜苟用针法救治的几个人,包括第一个退烧的张阁老的孙女都陆续再次高热了起来。
姜苟被紧急叫去张府,再次给张仙儿施针。
姜苟敢在许多人面前耀武扬威,却不敢在张府眼高于顶:“今日某在荣安伯府,已经行针法两次,怕是再次行针也效果欠佳。”
果然,行针没有取得任何效果。
张大夫人内心里怪起了用了两次施针的荣安伯府。
此刻,那些家里小辈复发高热的人家都堵到了姜府门口,只是大门紧闭不开,他们只好去求皇上。
正好姜苟行过针的人家,都是见得到皇上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