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这么特别的声音,刘斯和姜苟也注意到了。现场逐渐安静。
“请接御赐门匾。”
苏言裳当即跪下叩拜。
刘斯很快反应过来,也赶紧下跪,接着,官兵们跪下,民众有些不知所以,但当官的都下跪了他们自然也得下跪,只剩姜苟一人还站着了。
“姜院正,请你下跪。”
姜苟似是才反应过来,也跪下。
两个内侍抬着一个沉重的用明黄色的布盖着匾额,另一内侍扯开黄布,三个苍劲有力的字映入在场所有人的眼帘:“野草堂”。
苏言苏:“谢主隆恩。”
前几日面见成安帝时,他安排了制作这门匾,今日终于做好,几个内侍就扛了过来。
苏言裳起身,恭恭敬敬地说道:“公公辛苦了,可是这牌匾,小女子怕是不能要。”
这是御赐的,竟然敢拒绝?气氛陡然一寒。
苏言裳赶紧解释:“公公不知道,刚刚刘大人说,小女子没有太医院的允许,不能开医馆,您看——”
苏言裳指着屋内地上的狼藉:“他已经派人将野草堂的门匾给拆了,这野草堂也算是关门了。”
“嗯?”这内侍正是皇帝身边总管太监的干儿子宁远,说话可是有几分分量的。
刘斯立即道:“没有的事,本官是知道你们即将送牌匾过来,刻意让人将牌匾拆下来。”
“不是啊,刘大人,你刚刚明明说了,大家都听到了,是吧?”
苏言裳是问在场的人。那些巷民有官差支持他们,他们嚣张得很,有更厉害的官员压制他们,他们又战战兢兢,如缩头乌龟。
“是姜院正说的。”
不知谁说道。
“是的,姜院正也是一样的意思,只是他们领悟错了,动手还那么快!你们刚刚是谁动手的?”
官差们低头不语。
那些补上几脚的巷民更是慌张。
姜院正此时的脸黑成锅底。
“原来是姜院正说的呀,不过他说的也对,我这边确实是没有药柜,地方又小又暗,连最基本的配置都没有,药也没有,当然小女子什么都不懂,也没有去太医院报备过,还是关门算了。”苏言裳微笑道。
“难道不是吗?”姜院正不快。
宁远严肃道:“这是圣上御笔亲写的门匾,这就是最大的准许。”
“是是是——”刘斯内心怪起了姜苟。
“刘大人,这些什么配置,什么药的,你都给置办起来吧,还有,这屋子确实小了些,你也给找间大的,否则怎么能配得上这个门匾呢?”宁远的话此刻就代表皇上。
“是是是。”刘斯内心将姜苟骂了个狗血喷头,真是人如其名啊,姜狗。
内侍不敢得罪他因为有太后当靠山,就可着劲地欺负他这个老好人。刘斯瞥了一眼苏言裳,这小娘子鬼精鬼精的,一开始就将矛头对着他。
苏言裳翻了个白眼:“那就麻烦刘大人了。”
刘斯哪里敢怠慢,就算这不是皇帝本人的意思,但御赐门匾在此,也是这个意思了。
人群中的某人着急了,不能让她如此容易就过关,于是用小声却能让周围人听到的声音嘀咕一句:“下毒的事怎么说?”
“就是你。”苏言裳眼疾手快地将那个人揪了出来,“大人,今日一直是他在引导舆论煽风点火,居心叵测,民女怀疑与下毒的人有关,请大人明察。”
之前在公堂上,因姜苟出现让他躲过了。
“说,毒是不是你下的?”刘斯严厉起来也是能唬人的。
“不是啊!草民只是个看热闹的!”
冲动大汉道:“咱们那么多条人命,不能你们这些当官的当了她靠山,就不管了吧!”
“放肆,怎么说话呢!”
“大人,既然他们一直怪民女,民女觉着,一定要找出罪魁祸首,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既然他们是中毒,咱们应该去他们家看一看情况。”
刘斯点头。
“大人,请带上他,以免他跑了!”苏言裳还一直抓着人群里带风向的男子。
刘斯再次觉得这小女子熟悉啊!
几个内侍按照苏言裳说的,暂时将御赐门匾搁在野草堂里头。
“既然我们送来门匾,那就在此做个见证了。”内侍本可以直接回去,但想着自己也应该回去禀报这边的情况,着人打听不如自己见证,就留了下来。
宁远抓了抓手中鼓鼓的荷包,苏姑娘是个懂做人的,他不介意帮她一把。
一众人又浩浩荡荡去了甜水三巷。
“姑娘不会觉得你说的那毒在我们的家里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