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二哥给我的砚台在哪儿呢?”
说着,白泽走到白涉书案前,案上还留着二哥的闲笔。
不得不说,白涉确实写得一手好字,白泽虽然也练过几年褚遂良《雁塔圣教序》和皇象《急就章》,但要说跟从小就写毛笔的人比,差的远了。
秦南发出一声千娇百媚的轻笑,脱下外袍笑盈盈走向白泽:“方才捏你一下,你怎的那么紧张?我瞧你习武,倒真是把浑身上下都练得硬邦邦……”
北方寒冷,白府的房屋都是砌的空心夹墙,墙下挖有火道,火道尽头有气孔能排出烟气。添火的炭口在房屋廊檐下,炭火烧起来后,热气便顺着夹墙传递到整个房屋。
正因此,整个房间温暖宜人,秦南才敢这样搔首弄姿。
白泽不搭理她,依旧低头看字,说道:“二哥的闲笔都写的这般隽秀,真是让我羡慕。”
秦南这时间已经来到了白泽身边,内衬衣物滑落在肩,双手揽住白泽臂弯,一对微露的酥胸几乎要将白泽的胳膊夹进去:“几个月不见,你倒是学会挑逗人了,装的这么正经,非要勾的我生吞了你不成?”
感受到右臂的柔软,白泽侧目瞥了一眼,有些晕奶。
你说挺不挺,挺。
你说大不大,大。
总而言之,挺大。
果然……原主这活杂碎,跟自己嫂子都不干不净。
白利贞,死得好啊。
想到这儿,白泽轻叹一声,伸手去揪住秦南的内衬往上提了提:“嫂子真是老肩巨滑啊。”
秦南没听懂,便没有理会白泽的调侃。眼波婉转之间,一脸狐媚勾人心魄,轻咬嘴唇娇嗔起来:“走之前,不都管我叫秦姐姐么,怎么几个月不见,回来却生分了?”
白泽没了笑容,垂眼定定观瞧着书案,目不斜视:“今夜兴致不错,白泽送嫂嫂四个字罢!”
说罢,白泽将右臂一摆推开秦南,抽出一张宣纸压好,挥毫泼墨。
眨眼之间,字迹已成。
秦南对他的反应大为诧异,低头看时,脸色骤变。
四个大字,字形虽丑,神韵却足,赫然纸上——
天不藏奸!
“天不藏奸……啊,你!”秦南大惊,抬头看向白泽之时更是被他决绝神色给惊了一跳,恼羞成怒之下伸手去将那幅字扯了个粉碎。
“白利贞!你、你怎敢如此待我!”
“嫂子,白泽先前愚蠢昏聩,于您多有不敬。但我这数月漂泊在外、九死一生,对自己过往所作之事痛定思痛、深恶痛绝。从此以后,白泽一定敬奉二位嫂嫂如母,不敢有半点僭越。”
“常言道‘家有贤妻胜过良田万顷’,二哥当年不顾父亲反对、不惧蜚语流言,排除万难迎娶嫂嫂过门,此中情谊,难以言表,望嫂嫂珍重!”
抬起头,白泽双眸如炬、直视秦南:“多说无益,言尽于此。小弟告退,砚台……请嫂嫂转告哥哥,先不用了。”
说完,白泽迈出书案,径直向大门处走去。
秦南呆愣愣望着白泽,见他背影决绝、毫无半点留恋驻足,不由得怒上心头,贝齿紧咬红唇,伸手便拿起案上砚台,向白泽猛地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