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白泽便把自己昨日的经历和猜测都告诉了叶随风。
“……所以我觉得,如果我父亲的遗体里也存留妖种的话,那么我爹、秦南、赵硕老爷子,这三个被妖种寄生的人的交集,就只有赵家药铺,安健丸。”
叶随风点了点头,在听白泽陈述的同时用大长腿和靴子在地上画圈儿,她没有穿丫鬟衣裳,而是黑色窄袖和长裤长靴,俨然是位冷艳至极的男装丽人。
“所以你需要开棺验尸。”
“是。你认为,为了父亲和嫂子经历不幸的真相而做出的挖坟,还能算是犯法么。”
叶随风凤眸相对,眼神已经不似先前那样冰冷:“做了就是做了,你有情理,可若是人人都用情理去触犯国法,今日你有你的理、明日我有我的理,难道审案之人要因为合情理就弃国法于不顾。那律令不就形同虚设,毫无威势可言。”
白泽“嗯”了一声,忽然觉得在这种自由心证权重被无限放大的年代,能有叶随风这种坚定法律崇高地位的人存在,也是一种幸事。
“虽然你这种坚持令人钦佩,可这样的话,事情就卡在这里了。”
把铁锹一丢,白泽一屁股坐在了叶随风面前,耍起赖来。
“不开棺验尸,我就没办法继续把事情查下去;开棺验尸,我就会被你活活绞死,也没办法继续把事情查下去——横竖,事情走不下去了。”
他抬眼看向叶随风,又忽然笑起来:“不过,要是你肯让我躺你怀里被勒死,我倒是也不介意自寻死路。”
说完,白泽这才后知后觉,捂住了嘴:“罪过罪过,我一见佳人就得意忘形,你当我刚才是放屁好了。”
叶随风白了他一眼,从袖中抽出了一张符箓递了过去:“给。”
“什么东西?”白泽接过符箓看了眼,鬼画符,看不懂。
“五行遁符,可以暂时穿透硬物,如遁水中。有了它,你可以直接进入墓穴、穿过棺盖,不需要掘墓、更不需要开棺。”
做出解释后,叶随风忽然有些支吾起来,目光飘逸不定地补充解释:“我这边也需要得到更多关于妖种的消息,所以帮你。”
“我白泽还真是命里总能遇见贵人啊,”望着手中符箓,白泽深感欣喜,冲眼前佳人晃了晃符子,好像展示一张能带她远走高飞的机票,“不管怎么说,多谢你了。”
叶随风没再回话,转身离去。
望着她挺拔优美、长发及腰的背影,白泽忽然又吆喝了一声:“还有个问题!昨天打的屁股,是你本人的还是符箓幻化出来的?”
他看见那离去的身影猛地一颤,随即回头,冷冷眼眸里射出一道半是羞恼、半是威逼的寒光。
白泽相当明确地读懂了眼神中的话语——再问就弄死你。
他相当坚定地点头:“肯定是她自己的屁股。”
要不……把她娶了当媳妇?端铁饭碗、吃公家饭,还那么能打,要是娶回家当老婆,除了要承担家暴风险之外好像没什么不妥之处了。
听着白泽的自言自语,青竹的嗤笑倒是在耳边响了起来:“少爷自己瞎想个什么劲头呢,她这样的女人,在官场上那可是香饽饽,没准早就被主子给换取了政治筹码,嫁出去了。”
幻想破灭,三爷叹息:“说的有理,我啊,还是随缘吧。”
说完,他捏住符箓运转真元,激活了其中的五行遁法,向父母的坟丘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