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青竹的回答更让白泽惊讶:“少爷,那种造型我也是第一次见呀。”
第一次见?
扭头遥望,白泽陷入迷惑。
青竹的虚影站在他身侧,手搭天棚:“少爷,那家伙,跟您描绘出的穿着打扮一模一样!难道您是未卜先知?”
“不,我不是未卜先知……”
低声回答着青竹的话语,白泽迈步往前走去,打算印证自己的猜测。
“我大概是正好顶上时代的风口浪尖了。”
……
“贫僧只是讨一碗水喝,请施主大开方便之门。”
面色黑黄的村妇上下打量着眼前光头,眼中充满畏惧,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没有,没有。”
“施主请不要害怕,贫僧只是……”
话没说完,村妇已经关上了柴扉。
僧人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转身打算离去。
就在这时,白泽迎面而来:“高僧留步!”
僧人一愣,随即面露喜色,因为手托钵盂所以只能单手行礼:“南无阿兰若主,施主谬赞。”
白泽心里挑了下眉毛:阿兰若主?不是阿弥陀佛?莫非不光道门,佛门也跟前世认知之中的佛教有大不同?
这么想着,白泽谦恭行礼:“高僧从何而来?要往何处去?”
你可千万别说从东土大唐来,到西方拜佛求经去。那我成反派了。
僧人同样谦和,慢条斯理:“贫僧是从江南道来此传道讲经的。”
“大师奉的什么道?讲的什么经?”
“贫僧皈依十善光明教。奉的是十善光明道,讲的是《厌离天广法涅槃经》。”
好怪异的名字……
白泽眼中闪过一丝迟疑,继续问道:“大师,这十善光明教是从何来?”
“天降宝莲,西南大放。”
“万丈金光,乐土拔起。”
“尊主故国,名波头摩。”
白泽瞳孔微颤:“波头摩国。”
僧人颔首:“正是。”
“大师,贵教派宗门,现在何处?”
“上师所在,便是宗门所在,贫僧离开宗门传法已有数月。上师行踪,应在洛云。”
神都洛云……莫非是去注册登记的……
不知道这十善光明教有没有因果轮回业力之说,有没有佛光普照神通——有前者,就是有理论;有后者,就是有拳头。
二者皆有,那恐怕在太苍开宗立派、广传教义是迟早的事情。
看这僧人模样,中原人。看来十善光明教来太苍已经有些时候,都已经发展出本土信徒了。
我说怎么没有佛门,原来我是正处在传法西来的时代!
想到这儿,白泽却轻叹了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叠了两叠,双手奉上:“在下愿结个善缘——家父新丧,请大师诵经,助我父亲亡魂安去。”
信不信的,图个心安。
僧人微笑颔首,不以物喜:“南无阿兰若主,多谢施主。贫僧愿诵经一万,祈愿令尊早日登升极乐净土。”
言毕,二人就此分别。
望着僧人离去的背影,白泽眉头微蹙,默然半晌。
一句诗词,伴随不祥的预感缓缓升腾。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