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声绵软的呵欠,最近一直没有催促白泽习武练功的青竹答道:“可能因为少爷不信他们的苍狼神,所以符咒不灵。”
“修玄通道还非得信点儿什么不行吗?”
青竹不假思索地点头:“讲道理是这样的,毕竟术法之流,心诚则灵。”
白泽撇了撇嘴:“那北陆留给我的符咒制法恐怕是没什么用了……”
说罢,他起了身,走到桌边去拿起茶来啜饮了一口。
这时间,水芝倒是从门外一溜小跑闯了进来:“三爷三爷,下雪了!”
白泽推开窗看了看外面,果然下起鹅毛雪来。
“让它下就是了,等厚厚地下上一层,我带你们去前厅堆一个护法神像出来。”
“三爷就会吹牛,往年下雪,都是嫌天冷、嫌风大、嫌冻手,别说出门半步,窗户都不开一下。”水芝将身上的披肩脱下去,搓着手,因为乍一进屋过于温暖,反而打了两个喷嚏。
白泽笑了笑,没去狡辩,只是心里暗想:不知道兰达习俗如何,新年是在什么时候。北陆从东武城往西北走,也不知多久能到家……
随后,白泽想起了那位给他打造兵器的陈夜行老人。
……
“老人家,忙呢?”白泽是个记路的人,这次连程冲都没用陪同便轻车熟路地找上了门。
老人一如既往地对人爱答不理,眼皮不抬一下地问了句:“人杀成了?”
“杀成了杀成了,”白泽说着,将十两的银锭放在了门口的桌上当做谢礼,“还多谢了您,要是没有那些顶好的兵刃,我决计是赢不了的。”
“既然杀成了,与我讲讲吧,”老人说着,把手中成形的锄头扔在了一边,回头看向白泽,“你杀的是什么人?”
白泽一笑,眼前老人的境界仍然被厚重的黑幕遮挡,难以看清,这无非表示着老人家的高深功力。
“兰达人,神通境上品的术士。”
老人眼中的犀利光芒一闪而过,很快地变回了那副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那尚且杀得。你小子倒是眼光刁钻,一下便取走了我的‘掌中雷’,那东西打造不易,往里填那三昧真火更是麻烦,若是用那个都杀不了一个小小神通境,你也别跟别人说自己是修炼之人了。”
白泽戏谑地撇了撇嘴,把用马驮来的两坛好酒也放在了桌上:“老爷子,要不,您教我怎么做那掌中雷?”
“我看你身形步履呼吸身段,种种皆是神武道的底子。虽然还在天罡境未择道途,但这个关口跳转千机道,不是聪明做法。”
老人看看白泽,又转过了身去。
“老头子我活了六十多年,还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能兼修数道。便是灵威天将军李寒烟,前朝大昊的陈王司鸿朔,也是不能。”
白泽当然知道一人不能兼修数道,这个事情青竹早就告诉过他,他不过是说来打趣而已,倒是没想到老人家听看得起自己,竟然有心情特意规劝。
“老爷子,我给您带了好酒,要不我陪您喝上一遭,您给我讲讲年轻时的事情吧。”
“臭小子,我不过是个铁匠,哪有什么年轻时的事情——”
老头话还没说完,便听见屋外一阵马蹄声音,似乎来了许多人的样子。
随后,白泽便听见有人在门外大声呼吼。
“陈铁匠在不在家?在不在家!若是活着便出个声音,我家少爷来买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