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一早,小两口就约上了褚平和赵成,散着步往五方村出发。
许是给的银钱到位,胡家找的闲汉特别卖力,一路上都是前去五方村瞧热闹的,人流逐渐汇集,从四面八方涌向胡家,这下不用打听,端看哪处人多,便往哪去就对了!
路上还有人发现了褚义两口子,见他们一行四人似乎也是朝着五方村去的,一时被勾起了八卦的心思。
“这不是褚家的吗?这是干啥去?”
那人说着还用瞄了瞄小两口身后的赵成和褚平,胳膊肘怼了下身旁的人,那意思不言而喻,就差嚷嚷着,快瞧褚家的这怕不是要去砸场子了!
村里平日没什么消遣,都是东家长李家短的杂事,要不也不能一个铺子开张,就这么多人跑去围观。
周围的人一听褚家纸钱铺子的人也在,都嗅到了八卦热闹的气息,纷纷驻足,朝着褚义几人望去。
沈鹿竹朝那人笑了笑:“婶子真是说笑了,当然是跟大伙一样,去瞧热闹去啊,不是说请了舞狮队,我长这么大,还没在村子里瞧见过舞狮的呢!”
那大婶撇了撇嘴,显然是不信沈鹿竹说的:“咋,你可别跟婶子说,你们不知道五方村这胡家开的是什么铺子!”
这些人无非就是想看热闹,最好自家就是去砸场子的,再闹他个天翻地覆,才符合他们心中的设想。
虽说刚开始听说的时候,沈鹿竹心中确实不舒服过,可那也不能叫外人看了笑话去,自己偏偏就是不想让他们如意!
沈鹿竹无辜的双眼眨了眨,满是好奇地问道:“婶子,啥铺子啊?光想着舞狮队了,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可是有啥八卦是我不知道的?婶子快与我说说,让我也听听乐呵乐呵!”
刚还一脸鄙夷的大婶,此刻半信半疑地又问了一遍:“你真不知道?”
沈鹿竹就像真等不及了一般,催促着:“哎呀婶子,你就别卖关子了,还是啥秘密不成,有啥八卦可不能自己独享,快说与大家伙听听,没见这么些人都等着呢嘛!”
大婶脸色僵了僵,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左右看看,见周围人好像真的都在看向这边,不知怎么突然感觉被看热闹的变成了自己,这下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忙拉着身边人,往前面躲去。
“哎,婶子你怎么走了?八卦还没说呢!”
这下周围再没人不长眼色的,跑来问褚义几人是干什么去的了!
褚义几人出发得不算晚,可赶到胡家时,他家的院子已经被前来看热闹的村民,里三层外三层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因为带着沈鹿竹,褚义怕妻子受伤,就没有太向中间挤去,褚平和赵成倒是没什么顾虑,拨开人群一点点向中心移动过去。
褚义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的土路旁,种着许多杨树,那里地势偏高,已经有些同他们一般,不想被挤的人,开始往那边去了,褚义牵着妻子走了过去,在颗粗大的杨树旁站定。
握着沈鹿竹的胳膊,将人带到自己身前,扶着妻子的肩膀让她背对着自己站好,然后双手向下,卡住沈鹿竹的腋下,再一用力将人举起,然后稍稍向右侧了下头,让沈鹿竹坐在自己左肩上,伸手支撑在左侧的杨树上,右手搂着她的双腿,把妻子护在自己和杨树的中间。
身子忽然离地,视野也一下开阔了起来,沈鹿竹没控制住地“呀”了一声,好在声音不大,没引起周围人的注意,随即捂住了嘴巴,低头看向褚义。
“褚义,快放我下来,太重了,你胳膊会酸的!”
褚义没什么动作,只是问她:“看得清吗?”
沈鹿竹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只能右手轻拍褚义的肩膀:“听到没有,快放我下来啊!”
“没事,一会儿还挺得住,看完舞狮就放你下来。”
好在不一会儿,胡家院子前就炸起了爆竹,随后舞狮队的表演也上场了,胡家院子出来了好几个人,拿着瓜子糖块一类的东西,穿梭在人群中,给大家分发,请大家以后多多照顾他们家的生意。
沈鹿竹坐在褚义的肩头,视野特别开阔,不仅能看清舞狮队的表演,甚至还在靠近胡家院门的一侧,发现了褚平和赵成!
此时赵成正从胡家人手中接过糖块瓜子之类的东西,褚平就在他身侧,也不知怎么,就见他一直盯着发糖块的男人看,人都又走回院子取东西了,褚平还在看。
沈鹿竹虽有些不解,倒也没一直盯着,视线又回到了院前的舞狮表演上,见表演似乎快到了尾声,忙催促着褚义把自己放下来。
这次褚义不再坚持,双手扣住妻子的腰身,微用力,将人抱回到地面:“好看吗?”
“好看!”
褚义身材本就高大,又站在地势高的地方,自己是完全能看清胡家院前的场景的,他只是更想知道沈鹿竹的感受。见妻子笑得眉眼弯弯,比自己看上一天的舞狮都高兴。
小两口正说着话,那边褚平和赵成也提前从人群中退了出来,四外张望了一圈,发现了站在树旁的褚义,忙拨开人群跑了过来!
“堂兄!刚刚那人……”褚平刚说到一半,就被身旁的赵成拽了下胳膊,褚平向身旁看去。
赵成冲褚平摇了摇头:“回去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