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竹冲褚礼笑笑:「没事儿,阿嫂就是随便问问,你又不知道你阿兄去了哪里,到哪里去找?」
两人正说着,就见褚义背着个人进来,身后跟着小跑着的薛长林,沈鹿竹忙快步上前询问:「怎么这么严重,可看了郎中?」
「看了,郎中说得寻个干净的地方慢慢调养,我就把人带回来了,阿竹让这兄弟俩先在西院住下吧。」
沈鹿竹忙把正正交给褚礼:「阿礼你先看着正正和铺子,褚义你先把人带去西院,好在那边屋子一直都有打扫,我去拿床被褥,很快就过来。」
拿了干净的被褥和衣裳,小两口把薛家兄弟安顿在了自家西院,褚义正打算和家里人说一下情况,就听见褚礼似是在铺子里喊自己,原是医馆的学徒把已经药送了过来。
那郎中细心得很,不仅给配了九副三天的药量,还直接将第一副药熬制好了,叫小学徒端来的,另外还附带了一张纸,上面记载了汤药熬煮的方法,和服药、饮食等禁忌。
「师傅说了,褚老板若是有哪里不懂的,可以再去医馆问他,等这九副药服完,他再来替病人问诊。」
「有劳了。」
看着薛长山服了药,沈鹿竹又给兄弟俩准备了些吃食和热粥,留了薛长林照顾自家兄长,小两口便回了东院,和家里人说了下薛家两兄弟的情况。
「当时情况有些紧急,也顾不得想太多,我就自己做主把人带回来了,只是到底不是知根知底的,就怕给家里惹什么麻烦。」
随便接了人到家里安置,褚义自然也是有顾虑的,他当时站在那巷子里沉默的片刻,就是在权衡这个问题,只是最后还是不忍心就这样撒手不管,这对小兄弟也算是帮助过自家的,本性并不坏。
褚三叔叹了口气道:「阿义你做得对。这俩孩子也实在是可怜,既然碰上了,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毕竟是条人命。」看書菈
沈鹿竹也道:「相公不必有负担,这俩孩子咱们之前也接触过两次,瞧着本性并不坏,不过是添两双碗筷,买几副药的事儿,就像三叔说的,毕竟是条人命,你做得对。」
就这样,薛长林兄弟俩在褚家西院住了下来。
薛长山是在第二天半夜退了热,并苏醒过来的,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就见弟弟在自己身边熟睡着,左右四顾,发现全然是陌生的,忙强撑着抬起手推醒了薛长林:「长林,长林……快醒醒,这是哪?」
「嗯……阿兄?你醒了!咱们在褚老板家呢,我跟你说……」
小两口是在第二天早上才知道薛长山昨夜醒了过来的事儿,褚义忙去医馆喊那天的郎中,原本是定好今儿的药喝完,明儿再去给瞧一瞧的,大早上的郎中见褚义来了,还以为是
薛长山不好了,得知是人已经醒了,这才松了口气,提着药箱和褚义一道去了褚家西院。
郎中给薛长山又瞧了瞧,便和褚义去了外屋开方子,沈鹿竹端了早饭进来,嘱咐薛长林趁热吃饭,自己则坐在炕边打算给薛长山喂些热粥:「你刚醒,好几天没怎么好好吃东西了,大夫说你脾胃虚弱,就先喝些白粥,我放了些青菜碎,还打了蛋花,味道应该是不错的,我家胖儿子可爱吃了。」
薛长山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奈何浑身无力又栽倒了下去,虚弱地道:「谢谢老板娘和褚老板,谢谢你们一家,长林都和我说了,要不是你们一家,我可能早就不在了。」
沈鹿竹不在意地笑笑:「你们兄弟俩之前不是也帮了我们,咱们啊,算是互帮互助。」
「这怎么能一样,我们俩就是瞧见了来告诉一声,什么都没帮上,而且还是之前褚老板先帮了我们……」
「好啦,你小小年纪的,算那么清楚做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养伤,其他的等身子好了再说。」
说到养伤,薛长山这才想起了什么,招呼着薛长林过来,把自己扶了起来,然后对着沈鹿竹道:「老板娘,我已经好了,就不要再浪费银子给我请郎中了,一会儿我们兄弟俩就回去,这几日给你们添麻烦了。」
「你眼下身体还虚弱得很,安心在这养着就是了,提什么回去。」
薛长山却摇摇头:「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的,没事儿了,回去躺几天就好了,昨儿夜里我就和长林说好了,不能再给褚老板一家添麻烦了。」
「你现在非闹着要回去才是添麻烦。」说话的正是送了郎中出门,折返回来的褚义。
「郎中方才和我说了,你人虽醒了,热也退了,可身子还虚弱得很,要是现在就回去那巷子里,说不定今儿晚就会再发热,这次就算华佗再世都救不了你,到时候不止我们白救了你一次,你弟弟以后要怎么办?」
想到弟弟薛长山沉默了,薛长林一听兄长还有危险,也不想叫他冒险:「阿兄,咱们再等一等吧,等你身子再好些的行不行,求求你了。」
见兄弟俩似乎是被褚义说动了,沈鹿竹示意薛长林将自家薛长山扶回去躺着:「好了,我们家西院平日里也是空着,你们兄弟俩就当是帮我们看院子了,就在这安心地住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