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件事情,溶月最后也没开口问康熙,为什么会偏向自己。
因为她知道,德妃在康熙心里的地位不低,她真要问了,先不说会不会自取其辱,万一本来没什么事情,她如此一问,再让康熙觉得她不省心,对德妃升起怜惜之心,那反而得不偿失了。
所以,溶月打算装傻充楞,继续装作不知道此事的样子,过自己的小日子。
时间过得飞快,万寿节过后,很快进入四月。
溶月手里的两座庄子,春耕也正式进入收尾阶段,总算让她悬着的一颗心,落到了肚子里。
今年要是风调雨顺,没什么意外的话,最起码不用为银钱发愁了。
毕竟现在过惯了财务自由的日子,谁还愿意再过以前那种花钱都要考虑再三的生活。
不是她说,她现在打赏宫人,最低都是二两银子起步,可见有多么的财大气粗。
果然是有钱花的日子才叫享受,没钱花的日子那叫难受。
这一日,溶月又派了王平去请徐安庆过来。
最近一段时间,因为庄子上的事情,不仅徐安庆自己跑启祥宫跑的勤快,就是溶月唤人也唤的勤快。
只是今日溶月叫徐安庆过来,却不是为了庄子上的事情寻他,而是因为其他事。
“徐主子唤奴才过来,可是又有什么事情吩咐?”给溶月见过礼之后,徐安庆开口问道。
溶月道:“寻徐管事过来,确实有一件事情,只是这次却不是庄子上的事情。”
说着话,她将桌上早已写好的一张宣纸,通过身边的念雪,将其递到了徐安庆手中。
而在徐安庆低头看宣纸上内容的时候,溶月接着道:“这是徐家现在住的住址,徐管事最近有机会出宫的话,我想请你帮我到徐家走一趟。”
她口中所说的住址,便是上次徐父让李家捎带进来的那封信中,写的现如今的徐家住址。
听到此话,徐安庆算是知道了徐贵人叫他过来的用意。
他先将宣纸上的住址默记了两三遍,等记住之后,这才又将宣纸重新递了回去。
“住址奴才已经记下了,不知徐主子可有什么话,要让奴才代为转达给家里人的。”他恭谨的问道。
因为宫里不能往外传信件,有些话也只能口对口的代为转达了。
溶月沉吟片刻,这才将自己需要转达给徐家人的一些话,说与徐安庆听。
最后,溶月又让念雪去内室,取了五百两的银票出来,然后递到徐安庆手里。
“你帮我把这五百两银票捎给家父,让他用这些银子买些田地,一年的收成,也就够家里吃穿嚼用了。”
从原身那不多的记忆中,溶月知道徐家的日子并不好过,以前的时候,还曾靠生母李氏的嫁妆过过日子。
虽然徐父现在做了官,但清朝的俸禄之低也是出了名的,以他那七品芝麻官一年几十两的俸禄,想必那点子银钱也不经花。
溶月可是打听过,这时期可是没有养廉银一说,徐父的那几十两,一家人的吃穿用,都要包括在这里边。
也就是说,徐父辛辛苦苦一年,还没有她现如今在宫里的工资高呢。
毕竟她除了每年一百两的俸禄之外,吃穿用都是内务府包了,再加上康熙时不时的赏赐点,她现在的日子过的还蛮滋润。
而且,她如果所料不错的话,徐父调回京,是又新买了宅子的,要不然也不会在信里,特别说明一下现在的住址。
所以溶月思前想后,考虑良久,还是从自己攒的银子里,拿出五百两给徐家改善一下生活,也算是帮原身尽一点孝道吧。
而她又不想让徐家坐吃山空,这才有了她刚刚对徐安庆的那番嘱咐。
毕竟在古代,买田买地算是一项稳赚不赔,最保本的投资了。
手里拿着五百两银票,听着徐贵人的嘱咐,说实话,徐安庆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后宫哪位妃嫔不靠身后家族的银钱支持和接济,没想到轮到徐贵人这边的时候,却正好反着来了。
简直就是生平仅见啊!
其实,溶月哪里有徐安庆心里想的那么傻大方呀,她只是不想徐父因为银钱犯错误,拖了她后腿而已。
所以,溶月接下来对徐安庆所说的一席话,才算是真正的杀手锏和警告。
听到这席话的徐安庆,这时才算是终于明白了徐贵人让他此去徐家的目的。
除了带口信,送银子,再就是警告和震慑。
震慑住徐家那些心怀鬼胎的人,也让徐父尽力管着徐家的那帮亲戚,不要幻想着借她的名头,在外面胡作非为。
所以说,这五百两银子,徐家也不是那么好拿的,既然拿了银子,就要老老实实做事,不要想些有的没的。
你别说,徐安庆这时候还真有几分佩服徐贵人了,在后宫如此得宠,还如此拎得清的人,还真不多。
毕竟这年头,大多往上爬的人,不是为了权势就是银钱,而像徐贵人这种爬上来之后,还异常清醒,知道管束着家里人,不惹是生非、胡作非为的人,这才是有大智慧的人呐。
此时,徐安庆再次庆幸,跟了个靠谱的好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