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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拥有许多名字。
好吃懒做的闲汉尤里、好客的厨子洛金、被医学院退学的密医彼得、贫民出身的画工叶戈尔、陷入斗争而落魄的皇家科学家根纳季、警察局长基普里安、安东尼奥之子亚历山德拉,甚至还有女佣爱列娜,零零总总加起来有数百个人了吧?
这些人是我所吞噬的受害者,我拥有了他们的一切,除了名字。
无论他们是否喜欢自己的名字,回顾帮自己起名的人时是怀恋或是憎恨,那都是唯一仅仅属于他们,那是我无法夺走的东西,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在来到世界上的那一刻,甚至之前,就已经拥有了「名字」这个与世界的联系。
名字只能由他人给予,这说明着牵绊,我不想继续当个局外人,我需要牵绊,无论是整合运动或者巴别塔,唯有够多的牵绊之后,我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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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堆中散落着数张纸,几乎墨水都未干,使得墨渍印得到处都是,但青年依然在奋笔疾书着,但却突然一把将纸张一把抓起用酒精灯点燃,这些纸张的最终命运是在铁盆中燃烧,最终卷成一团灰黑、干皱的灰烬。
唉……这是我这个月第一次「醒来」。
我确定了一件事情,吞噬人,会逐渐给我的精神带来负担,起初还不太明显,但每当我脑中的声音愈来愈多、低语愈来愈响,我就愈感觉自己快被这些人的人格所同化;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我别无他法,只能继续吞噬,以一个饮鸠止渴的方式—藉由吞噬更多的人格来制衡先前蠢蠢欲动的人格。
我大概理解了,亚历克斯?墨瑟为何会最终陷入疯狂,而我?可能比他还糟,我什至无法催眠自己是某个个体?因为我一开始就知道,我是病毒构成的原型体,我,不是任何人。
好在,泰拉大地上对于这类问题是有解的,这才吞噬了几个术士,就从源石技艺的知识之中找到了一点解决的方法,用与白面鸮类似的精神源石技艺,我才终于将吞噬的人格禁锢住,并在需要用到的时间点将知识与技能提取出来,做了一番努力之下,我在精神中强行构造出了一片够大的空白,让我的意识能有安全成长的空间。
但这个法术不是完美的,在法术的压制下产生了一点有趣的副作用——我一直介于极短时间的完全清醒与大多时刻的情感淡漠又情商极低的奇怪状态之间徘徊,看这段时间我的表现,我都想给自己来个巴掌。
罢了,即使是地球上多年的研究,对脑科学的领域中始终充满着大部分的未知数,我怎么知道我的脑与一般人又有什么不同,与泰拉世界又有什么区别?
搞不好我的前额叶都不是前额叶的功能了,毕竟我很确定我的头在被轰爆之后也能维持正常的思考,好像我的脑袋已经跟软体动物门的生物类似,变成采用弥漫性神经系统(diffue&nbp;nervu&nbp;yte),虽然看着像是人,但实际上早就不是了。
离开维亚特卡城时,我曾投掷硬币替我选择要去哪里取得灵魂…嘿,我怎么会用这种玄学的用语……总之,投掷结果实际上并非「塔露拉」,而是巴别塔……这两条道路都可以让我暂且有个目标,有事情去做。
纵然是这样,我却完全找不着有关巴别塔的行踪,特蕾西娅此时尚未被篡位,依然待在卡兹戴尔;关于巴别塔的恶灵,博士……我大致从研究领域发表的论文中筛选出了一些可能是「博士」的名单;凯尔希,如无意外她就在乌萨斯境内,但这老猞猁想必不是做慈善的,可以接触看看,但行踪不明加上变数实在过多,能找出她大概只剩一个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