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长远咬着牙:
“……请直言。”
“唔……”潘富慢慢悠悠道:
“从今往后,你不姓马,更不叫马长远,你姓……”
“姓什么好呢?”
“姓牛如何?牛马,哈哈哈,好名讳!”
潘富把自己逗乐了片刻,一顿难听的哈哈大笑后,他戛然停住笑声,并凑到马长远耳旁:
“我的好大儿,叫马长远,待我的好大儿顺利入仕为官,你的命,就留给你。”
“怎么样,很划算的交易吧?”
马长远当然明白潘富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他是想让他的儿子冒充自己去面圣!
甚至还让自己从旁协助,以叫其顺利入仕!
若敢耍花样、导致入仕失败!
自己的命就也没了!
可惜命的天性,他还有牵挂的家慈!
此刻,马长远恨透了这黑暗的世道!有钱有势就能猖狂跋扈!
……
翌日,早朝。
“吾皇万岁!”
群臣山呼后,宇文世宏一声“平身”。
“朕的贤良可是都来了?”宇文世宏一脸微笑的看向宣政殿大殿。
高长恭从臣列中出列,拱手行礼道:
“禀皇上,扬州而来的贤良已到齐,正于殿外静候钦点觐见!”
“好!叫进来!”
不多时,十名高低不一的男子,拘谨的在高长恭的带领下走进大殿,旋即便跪拜在地:
“拜见皇上!”
“免礼,”宇文世宏的目光,来回于这十个人之间:
“马长远,站上前来。”
闻声,一个头矮小但却肥胖如水泥墩的冬瓜,从十人中站了出来:
“禀、禀皇上,本啊不不不,草民马长远!见过皇上!”
宇文世宏不经意的眯了眯眼,仍保持微笑的问道:
“你的纳言科卷,朕已过目,甚至反复翻阅了三回。”
“你提及,扬州城曾发生一起强抢案,你称你未过门之妻遭豪绅掠去,告官却反害了未过门发妻的命。”
“时任太守以通奸之名,将被害人处以弃市(市口问斩)。”
“《周律》早已废除民女遭强抢以通奸论处的律令,而你平白浪费掉纳言之机,以早已废除的律令作纳言主题。”
“是想伸冤,还是还有其他用意?”
阶下的“马长远”,早就紧张的满头是汗了。
来觐见前,马长远被迫跟他对了一路的措辞,偏偏怎么就没对到这个?
见他不说话,宇文世宏又问道:
“你曾于纳言卷写到,你乃佃籍,既是佃籍,为何……”
“腰间却是束着白玉带?”
“马长远”被问的更加惊慌了,甚至慌的裤裆里都痒痒的有些憋不住。
一些朝臣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放肆草民!皇上问你话呢!竟敢缄默不言!”
高长恭疑惑中正要开腔,宇文世宏却哈哈大笑道:
“初见天下共主,想必是太紧张了。”
“好了!诸位都是贤良!”
“朕宣布!即刻为尔等!加官进爵!”
此言一出,反倒引发朝堂一阵疑惑的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