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忽然又听见,心里不禁有点凉。
而不必她亲自自我维护,朝臣都会直面开腔维护,这又让她很感动。
“殿下,司农寺经过统筹,本想大刀阔斧,全面带领百姓一道经营豢养业,忽然之间的战事,令司农寺统一购来的粮,都必须优先供应军中。”
“因此耽搁了豢养业的全面推行,此番内廷议事,便是为了这件事,想与各处同僚相互商议商议,能否两线并行,若是可行,也能不白白浪费了时间。”
“哎呀,”库藏寺寺卿孙仲举笑着叹了一声:
“人家大漠突厥每每开战,夺下城池便是夺下了巨量财富,我大周却……呵呵,大捷虽是件自豪的事,可不仅没获得财富,反而叫朝中‘损失’大量钱粮,去赈济新据城池。”
“这跟以往的战争相比……总之我库藏寺,一天到晚的净在忙着到处发车、将资物给运出去了,库里头持续空荡荡的。”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吏部尚书赵斗庆笑着反驳道:
“突厥那等粗鲁人,图的只是眼前的利益。”
“大漠地带冬日不长草,冬天一过,放牧养大的牛啊羊的就吃光了,所以就要发动战争南下,从对我中原开战中,掠夺走生存资物,打仗只为活过春天。”
“我大周开战可就不同啦,虽然不仅眼前没有利益,甚至还要亏损巨大,但长远来说,咱们获得了大规模的百姓呀!”
“百姓会种地、会豢养,还会干活,这里头的长远价值,便不可估量了!”
“所以眼下只是暂时的困难!只要咱们撑住!让陛下安心征战!好日子!在后头!”
“诶,”几人对未来充满希望的交谈间,杨芊雪开腔道:
“听闻外头来人,是洛州太守?”
“不知陛下在洛州如何了,何不叫人进来问上一问。”
提及独孤永业,独孤伽罗垂下了头,而另四人则露出嫌弃脸。
但殿下的话要听,马长远只得站起身来,向殿外走去。
独孤永业正要离开呢,他需要时间好生想想,自己到底哪里有错。
刚要走,马长远就出来叫他了:
“那个莽夫,你给我站住。”
独孤永业一回头,就明白了所谓“莽夫”,居然真的是用来称呼自己的。
他有点生气,但隐忍着不发作。
“过来,殿下要与你聊聊。”
独孤永业心想,本就是来面圣的,便只得跟着走了过去。
“拜见皇后殿下。”
独孤永业入内后,心怀不爽的行了个跪拜礼。
不爽的是他所跪拜之人,跟齐国的陆令萱一样,是个大权在握的外戚。
“‘女子干政误国’这句话,是你说的?”杨芊雪觉得没什么好糊弄过去的,当即便微笑直言道。
一听这话,不免有些将被降罪之感,独孤永业心有戚戚,懊恼自己这嘴真是……
“是微臣说的。”
此言一出,四处的长官异口同声的冷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