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此刻的耶律平来说,他并不肯定那三个太医是不是真的已经消失了。
但是,看陈安晏的神情,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看上去十分笃定,并没有半分诓骗自己的意思。
饶是如此,耶律平还是沉着脸说道:“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就算他们真的不见了,也说不定只是请辞了!”
耶律平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心里其实已经有些相信陈安晏所言。
而陈安晏听了之后,依旧是微微一笑。
而且,他还是没有反驳,而是淡淡说道:“耶律大王,你刚才说你在验尸的时候发现,令公子的口鼻之中有不少泥沙,这是你判断他溺亡最重要的证据!”
耶律平点了点头,说道:“不错!”
就在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陈安晏却是又接着说道:“不过,有一点耶律大王却是忘了,在那三位太医的尸单上可是记着,在他们验尸的时候,令公子的口中却是吐了不少水!”
陈安晏在说到此处,却是稍稍顿了顿,随后才接着说道:“若是如此的话,那他口中的泥沙就算没有完全被冲出来,也应该只剩下少许而已,可为何在耶律大王你验尸的时候,还是发现口中有大量的泥沙呢?”
“这个……这个……”
到了这个时候,耶律平终于忍不住了。
此刻的他,双目通红,双手也有些微微发颤。
只见他看着陈安晏,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究竟是什么人杀了我孩子?”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在耶律平的心中已经有了怀疑之人,但他还是要陈安晏给他一个确凿的答案。
而陈安晏却是微微一叹,说道:“想来耶律大王已经猜到是什么人下的手!”
见到耶律平还要追问,陈安晏却是摆了摆手,又说了一件让他十分吃惊的事!
“其实,在令公子死后,除了我的人之外,也有人在暗中追查,而且,到了后来,他已经查到幕后真凶!”
耶律平耶律平听了,却是又连忙问道:“是谁?”
陈安晏这时候却是轻咳了一声,说道:“是你们北周的上一任皇帝,也就是你的父皇!”
耶律平听了,却是连忙摇着头,说道:“不可能,不可能,若是父皇知道了一定不会坐视,当年他最疼爱的就是我的孩子!”
陈安晏却是有些无奈的说道:“他的确不会坐视,但他却是在将此事告诉你之前,就被害死了!”
耶律平听了,却是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你说什么,你说我父皇是被人害死的?”
稍稍顿了顿之后,他又立刻接着问道:“究竟是什么人?”
耶律平说到此处,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继续问道:“莫非就是派人杀我孩子的幕后真凶?”
陈安晏点了点头,说道:“正是!”
到了这个时候,耶律平的神情反倒是稍稍平静了一些,说道:“此人究竟是谁?”
陈安晏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耶律大王觉得,在这两件事之后,是谁受益最大?”
耶律平听了,却是下意识地说道:“那自然是……”
不过,他并没有接着说下去。
到了这个时候,耶律平才想起来,就在悬崖上的时候,陈安晏已经向他暗示,暗中指派杀手的人,正是如今的北周皇帝耶律恒德!
陈安晏见他如此,又接着说道:“想必耶律大王应该还记得,当初你在北周的威望,却是远胜如今的这位北周皇帝。可是,在令公子被杀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你的父皇却是因病暴毙,而且还留下了遗诏,传位耶律恒德,难道耶律大王你就一点都没怀疑?”
其实,对于此事,耶律平当然也怀疑过。
陈安晏说得不错,在当年的北周,耶律平的威望仅次于他的父皇。
因为像北周这样的游牧民族,最重视的就是军功。
耶律平的父皇在年轻的时候,也是军功赫赫,为北周开辟了不少疆土。
而耶律平也是为北周征战多年,打了不少胜仗。
相比之下,耶律恒德却是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北周都城,上战场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因为耶律恒德从小便喜欢读书,而北周并没有太深的文化沉淀,相比之下,大梁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耶律恒德读了不少大梁的书,因此,他的性格也受到了这方面的影响。
耶律恒德试图效仿大梁,想让读书人来治国,但却遭到了北周大部分人的反对。
不光是那些朝臣,就连普通的百姓也反对此事。
因为北周自建国以来,骑射就是他们的代名词。
不论是对内还是对外,骑兵就是他们的话语权。
因为在北周国内,其实还有许多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