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我听着。”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弄那么多钱的,但你很清楚,光是有钱,是买不下整个顺阳集团的吧?”
“我知道。”
“但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你会拥有你想得到的一切,但我现在想告诉你的是那之后发生的事情。”
那之后
陈道俊的心跳澎湃不已,难以抑制。
“之后的事情怎么发生我也难以预料,不过我尽量让你知道需要怎么做。”
突然之间,陈道俊觉得有些对不起爷爷,对不起它老人家的关心。
到现在,还有很多事情,他没有跟陈养喆开诚公布。
“顺阳集团的办公室,其实是一个非常糟糕的地方,当我站在那里,突然,身边所有人都消失了,都变得小心翼翼,甚至那些我认为曾经是朋友的人也开始仰视我。”
听到这里,陈道俊产生了一些疑惑:“但是爷爷有朋友吗?朋友不就是平等相视的吗?”
“你能做的,就是敞开心扉,把自己当做朋友,这是这个位置的惩罚,又或是奖励,呵呵,一个朋友都没有,还要忍受孤独……”
“爷爷!”
“我从来没有朋友,我与人的所有关系都是交易性的,我有我尊重和喜欢的人,但仅此而已,我不需要有人来分担我肩上的重担。”
“交易?”
“是的,任何人都可以在我手下工作,但我不想要他们的任何忠诚,要给他们想要的,从他们那里拿走我需要的。”
那是一种难以理解的笑,陈养喆呆呆地看着道俊,片刻说道。
“我本来教你一些东西,但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
“不,我还欠缺很多,有许多东西要像您学习。”
“你现在只缺一样东西。”
“嗯,什么?”
陈养喆抿了一口绿茶,呼气一阵白气,他指着店内的一副寒国地图:“你看,在这半岛之上,但凡有嘴的人都骂我,有手指的人都对我指指点点,说我是政商勾结的象征,说我是只知道权宜之计,对普罗大众的生计避而不谈的财阀,说我靠压榨发家致富的恶毒之人。”
“可是,你以为他们有谁不怕我吗?没有一个人能在我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就连政客也是如此,到现在我是第三次站在国会听证室上,而一直指责其他团体首脑的国会议员们,那帮崽子,在我面前就像摇尾巴的狗。”
“爷爷,是因为害怕吗?”
“没错,不管是交易还是生意,在他们的内心深处,一定要构建对你的恐惧。”
“恐惧会让你的小狗听话,不过定时补充狗粮也很重要,狗粮加狗鞭,会让你的小狗见到你就摇尾巴。“
“大棒加胡萝卜,就是我力量的源泉。”
说着,陈养喆又捏了捏陈道俊的手。
“我听说你总是高度评价为你服务的每个人,并尊重他们。”
“是的,他们每个人都比我大,所以我会客气一点。”
“要把握一个度,人的本性就有劣根,志得意满,骄傲自大,得意忘形,如果你因为家里样的一条狗长得可爱就把宠的没边,它就会想着在你吃饭的时候上桌,甚至把你赶下桌丢给你狗盆。”
“我知道,所以有时我会严厉地呵斥他们。”
“好了,这些相信你也动,我只是怕你太过仁慈,现在我请你帮个忙。”
“有什么事?您告诉我。”
“就算有朝一日,你成为了顺阳之主,放他们一马,让他们安安稳稳的过完这辈子,只要姓了陈,他们也是我的孩子,杀伐太重,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好的,您说的我一定铭记于心。”
为了让爷爷舒服,没有什么是陈道俊做不到,至于之后的事,说谎也没什么大不了了,。
不过有点奇怪的是陈养喆的反应,他只是说了他作为一家之主该说的,但对结果似乎并没有太在意。
片刻,陈养喆把放在银行的纸质信封递到陈道俊面前。
“现在,你应该学会处理这个。”
“这个吗?”
“把它拿出来。”
当陈道俊把手伸进信封时,他抓到的是一本厚厚的笔记本。
封面由皮革制成,里面有黑色指针。
刚把盖子翻过来,陈道俊就咽了口干涸的口水。
”这这么可能!”
陈道俊惊讶的差点把心里话脱口而出。
因为这个笔记本完整记录了姓名、日期、地点和金额。
没错,这是一本账本,一本记录了顺阳集团所有行贿资金的转账细节的账本。
“这我是从新jzf掌权时就开始记录的,那时候zf的一句话,就能让整个集团土崩瓦解,我们根本不能安安分分地过日子?于是,我就把集团的行贿信息一个不漏地记下来,当然,我想如果必须的话,我会把它销毁。”
陈道俊咽了咽口水。
太令人难以置信了,要知道,甚至当陈养喆被传唤到听证会时,甚至当他站在法庭上受审时,也丝毫没有提到贿赂的事情。
“值得一说的是,即使在政权更迭之后,我继续没有遗漏地把一切记录下来,而那些收到过我钱的人,都知道这个账本存在,不过它永远不会被揭露。”
陈养喆指着的这本账本,没有说原因。
因为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威胁。
“事实上,你们都以为我从来不肯吃亏,但事实上,做生意讲究的不是双输,而是双赢,我并没有因为有些事情没有按我的意愿发展,就拿出账本威胁,我宁愿给他们更多的钱,让他们下次在其他事情上,按照我的意愿行事。”
威胁不是口头上的,持有炸弹本身就是一种威胁,核武器永远在爆炸前才是最有威慑力的,而陈养喆就是一只手拿着炸弹,另一只手拿着钱。
站在他对面的高官角色,选哪一个一目了然。
“您自己写的,没有遗漏任何细节吗?
“细节?我也不知道底下的人是否给了小那些官僚或政治菜鸟送多少钱,有些小事还轮不到他们跟我汇报,就会处理了这件事。”
“不过一线法官和检察官、初任立法者和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是唯一的爪牙,因此可以猜出这本账本上列出的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