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缘黯然长叹一声,下达命令。
“两个时辰后给众位将士再加一顿消夜,吃好喝好,我们共迎西楚大军。”
此话一出。
朝臣们神情悲怆万分。
“该吃吃该喝喝,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我让他们架锅煮肉!”
谢都尉虎步下了城楼去安排。
张君缘朝着皇庄方向望去,心中困惑不已。
大战在即,不仅自己除草还带上了南风和知意。
“皇弟……你的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
罢了。
就当是皇弟最后的放纵吧。
除了大公主,谁也请不动太子殿下。
大臣们也只能放任自流。
斗转星移,当太阳从东方跃然而出,照在不远处西楚大军寒光闪闪的铠甲上。
犹如排山倒海般摧枯拉朽的气势,令守城的众人还未交手,已是胆战心惊。
“西楚大军来了,公主殿下,太子殿下呢?”
聚集在城楼下备战的侠义之士,振臂高呼。
“有请太子殿下率领我们共抗敌军!”
“我们可是听说太子殿下为民守城才留下来的!”
“太子殿下,我愿为你打头阵去会一会西楚敌兵!”
到了这步田地,张君缘也懒得思考这群人里面,有无皇后等人支使的托了。
项鸿的十万大军分成品字型,朝着左右包抄,为防止战时细作祸事,她早已下令关闭城门。
“去请太子殿下。”
眼下,皇弟只能与她同生死、共进退!
……
张君临简单地吃完早饭,继续挥动长镰在稻田间割草。
帮忙将杂草清理到田间地头堆起来的南风和知意,累得抹了把额头上的热汗。
她们和太子殿下都是一夜未睡,除了吃喝拉撒几乎不休息。
太子殿下锄草,她们就负责搬运杂草,避免杂草再度扎根生长,顺便……欣赏太子殿下除草时的英姿。
“别愣着,还有十亩地就除完了。”
张君临做了一个实验。
发现两个姑娘按照他下达的命令达成彻底除草的成果,也能增强道法之力涌入身体中。
虽然不如他自己动手百分之一,但蚊子再小也是肉。
“应该是两个姑娘打心底里认为是在帮我干活,天地道法便将劳动所得归于我了。”
下次换些人手试试这个结论行不行。
“太子殿下,西楚兵临城下,公主殿下请您前去城西主持大局!”
张君临看了看仅剩两亩地的杂草。
“南风、知意,还请两位帮忙将这两亩杂草割掉,可千万不要偷懒,不然会害死人的。”
他对着虽然迷惑不解但依然点头听命的两个姑娘露出满意的微笑。
甩了甩长镰上沾着的草叶。
顿时,一股飓风卷动着无数绿色草叶齐刷刷地堆在地头上。
天地间仿佛笼罩了一层草绿幕帘,无形的劲气让侍卫心潮澎湃。
他在这些杂草中竟感受到了天地道法之力!
“太子殿下,快……太子殿下人呢?”
侍卫回过神来。
方圆十里,哪里还有张君临的身影。
……
城下。
项鸿右手抡着一把三尺见方的大铁捶,不紧不慢地驾马前行。
在他身后,跟着被绑着双手的近千名南越国百姓。
这些都是他从滁县特意带来的。
“城上守将听着,只要你们打开城门归顺我西楚国,我项鸿便饶你们不死!”
“否则……”
轰!
铁锤脱手而出,命中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
溅起的鲜血令捆绑的队伍出现混乱。
但很快就惧于西楚士兵们的刀枪,全部跪在地上,不住地朝着城楼大喊。
“救救我们!”
“开城投降吧!”
城楼上。
张君缘望着下面被锤烂的那滩血肉,眦目欲裂。
项鸿的鬼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方才斥候已经来报,滁县守将投降,却落得一个满城上万兵民全部被杀的下场。项鸿,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张君缘一跃而下,手里的长剑朝着项鸿头顶劈下。
“一个四阶武者也敢在我面前亮剑?”
项鸿连正眼都不曾看一眼张君缘,像赶苍蝇一样,轻轻挥动了一下大铁锤。
排山倒海般的威压扑面而来,劲气所到之处,地面响起轰鸣声,墙皮像粉一样掉落。
七阶巅峰武者,已达到了“非人”之境。
有摧枯拉朽之能。
“果真恐怖如斯……”
面对天堑般的差距,张君缘没有任何抵抗之力。
她看着那些被绑的子民们,又看了眼再次抡锤的项鸿,留下了不甘的眼泪。
“君临,我终究什么也守护不了……”
“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