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这位南越新君是一个喜欢上纲上线的人,没想到还挺活泼。
再看年纪……
“你多大?”
“快十七了。”
张君临憨厚一笑。
“我长得显老,可能看上去快二十了。”
放在这个时代,十几岁早就成家立业了,十六岁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天天风吹日晒干劳活,显老是正常的。”
苏忍冬非常客观的评价着。
但张君临看到眼前这个本该是中年人却和自己差不多大的老丈人,总觉得这句话嘲讽拉满。
算了,纠结老丈人是像爹还是像哥没意义。
“老丈人……”
“皇后父亲应叫国丈。”
苏忍冬颇为头痛地提醒一声。
他是故作跳脱,想借无礼行径试试自家女儿在张君临心里的地位。
未曾想。
张君临这小子是真跳脱,一口一个老丈人,喊得他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国丈大人,我丈母娘啥时候来?”
“……不知她的打算,怎么?”
“哦,听说国丈大人你爱喝酒但丈母娘经常不让你喝,她要是晚来几天,我就把珍藏的佳酿让国丈大人喝得够。”
讨好老丈人这件事,但凡是个聪明的女婿都知道怎么做。
果然。
苏忍冬眼睛一亮,看向笑得贼兮兮的张君临,顿时哑然失笑:“张君主,你可真是滑头,要是打着灌醉我的主意,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
苏忍冬年轻时在谷中有个外号——酒神。
字面上的意思,论喝酒他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没有对手。
“国丈大人喝过镇州白干吗?”
张君临笑得更贼了。
苏忍冬略一回想:“我喝过不少镇州产的黄酒和果酿,这白干是何酒?”
“一种比它们更带劲的酒,当然了,我珍藏的佳酿比白干更好喝。”
张君临放下手里的镰刀,招呼来旁边的士兵帮他扫一下尾,然后大着胆子勾住准老丈人的肩膀。
苏忍冬白了一眼张君临,但后者当作没看见,俩人勾肩搭背的朝皇庄的屋舍方向走去。
“爹,我亲自下厨招呼你,给你吃最筋道的肉喝最烈的酒,保证你把最好的女儿嫁给我绝对不亏。”
“……”
苏忍冬没反应过来。
自己这国丈大人的称呼还没听熟悉,怎么就变成了爹?
张君临这小子还真是不认生。
“爹,听婵衣说你最喜欢吃野兔,你先坐在这里喝点酒垫垫肚子,我去猎几只野兔来,给你做一桌兔肉十吃。”
兔肉十吃?
听上去确实很美味。
苏忍冬被摁着肩膀坐在椅子上。
张君临特意从角落里挑选出一小坛三斤装的低度白干酒。
“爹,剩下的酒坛你别乱喝,小心喝醉了。”
“晓得了,你抓兔子能抓到几时。”
苏忍冬扫了一眼剩余的两小坛酒,不以为意地想着:喝醉?
这三小坛酒加起来还喝不到他微醺的状态。
小伙子还是年纪小,没什么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