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肉搏战</p>
嘭！</p>
坚硬的拳头毫不留情地轰到了对面敌人的脸上，而自己也被对手抓住机会一拳砸在了一侧的软肋上。</p>
说不出这一击到底是谁占了优势，但在互相残杀之中却带着喜悦。</p>
阿尔喀德斯既希望这一刻能够永远持续，也希望能够早一秒结束。</p>
双方的战斗发展至此攻击已经变得凌厉无比，完全没有多余的空挡或者大意，以钻研至顶点的动作瞄准的部位全都是要害，或是尽是一些为了能够进行下一波攻击的假动作。</p>
这是已经臻致格斗最巅峰领域的技术了，阿尔喀德斯对此毫不怀疑，这便是他磨炼了一辈子技巧的重现。</p>
相比较来说，他对手的技术却显得有些粗糙。</p>
其实郑曙的格斗技巧还算不错，毕竟是经过喀戎的严格训练，而且在来到现代社会的十年间也一直在不间断地练习，即便是放在神代的古希腊的诸位英雄当中也算得上是技艺精湛。</p>
但那也要看和谁比，阿尔喀德斯的天赋本来就超乎常人，更何况他的一生几乎都是在和强敌的战斗中度过，各种技巧已经超越了凡人的水准。</p>
像是美杜莎需要使用强化魔术才能使用出来的次元跃迁的移动方式，亦或者是佐佐木小次郎那种练习了一辈子才能使出的燕返，他都能够用自己的身体轻松地模拟出来。</p>
与之相比，郑曙只能在“人类”当中算是精湛的格斗技巧在阿尔喀德斯的面前，就如同儿童般无力。</p>
但……两人依旧打得势均力敌。</p>
归根结底，还是郑曙那超乎常人的防御力。</p>
阿尔喀德斯身上的确也披着刀枪不入的狮子皮毛，但因为宝具化的原因，这个皮毛本身的效力有所衰减。</p>
从原本在全方位防御，在经过黑泥的浸染后单纯地变成了能够否定人类之理，拒绝所有来自人类文明的道具，但对不使用武器直接来自肉体的攻击并无作用。</p>
简单地来说，阿尔喀德斯的这件披风对于宝具的伤害能够完全免疫，但对郑曙这样拳拳到肉的攻击却只能用自己的身体硬扛。</p>
而郑曙就没有这样的缺陷，虽然因为从者灵基的限制导致他的防御力依旧有一定程度的上限，以阿尔喀德斯的拳力也能够让他感觉到疼痛，但这样的能力已经足够让郑曙在这场格斗当中占到大量的优势了。</p>
嘭！</p>
又是一记毫无花哨地对拳，双方顺着手臂上传来的力量同时后撤，短暂地对峙了一会儿。</p>
郑曙活动了一下拳头，感受着从指头上传来的刺痛感心中变得越发雀跃——他已经有很久没有感受到疼痛了。</p>
毫不夸张地说，阿尔喀德斯的每一记重拳都比得上A+级宝具的全力解放，迦尔纳拼尽全力的魔力放出估计也就是这个水平了。</p>
但是相对于被郑曙的神之武装所克制的魔力放出而言，这样朴实无华的拳头更容易让他感受到疼痛。</p>
而且除了这些之外，郑曙还能够感觉到，每次自己和阿尔喀德斯接触时，自己体内的魔力都会被吸收过去，和对方接触的身体表面则会有一丝奇妙的刺痛感，感觉像是被腐蚀了一样。</p>
那就是Avenger（复仇者）职阶的特殊性质，可以从自己所憎恨的事物上汲取力量并进行侵蚀。</p>
阿尔喀德斯最憎恨的自然是安排了他所有的人生，让他经历了大量苦难的古希腊的诸神，连带着所有蕴含神性的存在都会被他憎恨且克制，而且神性水平越高，克制得就越明显。</p>
郑曙咧了一下嘴，突然感觉到有些好笑。</p>
虽然前世一直调侃型月世界的神性是Debuff（负面状态），但是没想到居然真的能够体会到这种感觉。</p>
“果然，这就是型月世界特色，不得不尝。”</p>
在自己的心中调侃了一下，郑曙已经把握着这短暂的机会调节好了气息。</p>
抬头看向对面，阿尔喀德斯也已经重新摆出了战斗的架势，看来对方也准备好了。</p>
然而默契的笑了笑，正准备继续战斗时忽然脸色一变。</p>
特别是阿尔喀德斯，他感觉到一股可怕的心悸感蓦然笼罩自己的身心，全身皮肤都立起了小疙瘩。</p>
轰！！！</p>
巨大的岩石柱轰然撞破空气，带着震撼的气浪撞到了他的胸膛上。</p>
澎湃的力量挤压着他的全身骨骼，发出令人心悸的碎裂声，岩石柱的前段完全碎裂，裹挟着他撞破远处一直被魔术仔细保护的教堂外墙，飞到大厅内。</p>
雕刻着精美雕像的木门如同纸片般被撕裂，若大的顶梁柱当场断裂，整栋教堂的屋顶倾斜下来，厚重的瓦片齐刷刷的掉落，在地上摔的粉碎。</p>
“咳咳！”</p>
咳嗽的声音从废墟中传来，阿尔喀德斯掀飞自己身体上的岩石碎块，跨过滚滚浓烟走出废墟。</p>
细密的灰尘飘荡在他的身边，沿着他的动作而游荡，被披风在空气中拉出长长的纹路。</p>
等他踏出门口时，已经失去立柱的教堂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倒塌。</p>
“豁！打的好激烈啊。”</p>
郑曙并没有抓紧时间去对着阿尔喀德斯发动攻击，反而转头看向正在和黑棺搏斗的岩石巨人。</p>
刚才砸向他们的岩石柱，正是被岩石巨人掰断的其中一具黑棺，不知不觉间，六具黑棺已经在空中庭院的前方汇聚，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炮管积蓄着能量。</p>
站在空中庭院上，郑曙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从炮管中散发出来的强烈的能量波动，虽然和丹德拉大电球相比还有所差距，但也已经超越了对军级宝具的极限，达到了对城级。</p>
“看来我们也要加快速度了。”</p>
“哦！你好像对自己很有信心吧，那再是太好不过了。”阿尔喀德斯也走到旁边。</p>
刚才还在奋力厮杀的两人，现在却像是好友一般并肩站在原地，看着那堪称辉煌的景象。</p>
“喂，你少来，你才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吧！”</p>
“嗯……其实还是有所衰减，因为从者灵基的限制，至少我使用武器的技巧大幅度衰落了，留下的只有单纯的格斗技术。”</p>
“光是这样就已经足够压制我了。”</p>
“瞧你这话说的，你身上的这不正常的防御力也依旧存在啊。”</p>
双方露出狰狞的笑容，但即便如此，他们仍然以拳头互相接触作为最后的礼仪。</p>
这次的圣杯战争中，两人都带有自己的目的和使命，因此只能自行残杀，但彼此也都认为这样很好。</p>
阿尔喀德斯在和郑曙再次拉开距离后活动着自己的手腕，明明刚才郑曙已经听到了他身上传出骨裂的声音，但是他现在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有伤势的样子，仿佛在一瞬间所有的伤势都痊愈了一样。</p>
“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是我的宝具十二荣耀的一种力量。”</p>
阿尔喀德斯看出了郑曙的疑惑，无所谓地耸耸肩膀，回答了他的问题。</p>
这是他在生前所经受的苦难当中，从恩师喀戎身上夺来的能力，就是这位半人马贤者本原本具备的“不死性”，别无其他。</p>
这位拥有不死之力的半人马贤者在，而阿尔喀德斯的误射下，身体遭受到九头蛇毒素的侵入，因为承受不住肉体的剧烈疼痛以及内心饱受折磨，喀戎请求阿尔喀德斯将他身上的不死性转让给普罗米修斯后就死去了。</p>
因此虽然职阶转化为Avenger后，阿尔喀德斯失去了其他职阶所拥有的十二条生命，但是“转让给普罗米修斯前所持有的不死性”这件事情也化为宝具之一，以绝对不会死亡的形式存于阿尔喀德斯的体内。</p>
当然这个宝具并不是毫无代价的，一旦发动这项宝具，就意味着阿尔喀德斯将承受喀戎曾经承受过的痛苦。</p>
那是连生前的赫拉克勒斯都承受不住最终选择死亡的痛苦，而且直到现在也在丝毫不间断地痛苦着，但是在黑泥的影响下，这些痛苦却转变为了他的力量，维持着互相抵消的状态。</p>
“……你……还能‘撑多久’？”</p>
郑曙沉默了一下，忽然明白了自己这位友人现在的状态。</p>
从对方的描述看就知道，这个宝具的力量是和迦尔纳的黄金铠一样，属于被动发动的宝具。</p>
这也就意味着，阿尔喀德斯在被转化成Avenger之后就一直承受着莫大的痛苦，甚至直到现在那痛苦也在折磨着他的精神。</p>
虽然借助于Avenger的职阶特性，他能够将自身的痛苦转化为力量，弥补了肉体上的缺憾，但精神上的消耗是无法弥补的。</p>
阿尔喀德斯现在能够维持住精神和平常处于一样的状态，恐怕就是依赖着自己的复仇之心来进行抵抗吧，但就算是这样也不可能坚持太久，毕竟那是他全盛时期也没有抵抗太久的剧痛。</p>
“不多，大概也就剩下五六个小时了。”</p>
阿尔喀德斯无所谓地回答道，语调依旧显得无所畏惧，仿佛体内并没有什么疼痛一样。</p>
“这样吗？看来我说得很对，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啊。”</p>
郑曙叹了口气，眼神变得锐利了起来，身上也开始涌动着澎湃的魔力。</p>
“喔！就是这个气势，我还以为在这个社会生活了这么久将你的内心完全消磨干净了，没想到竟然不减反增。怎么？之前和我战斗的时候没有拿出这样的气势，你小子是在小瞧我吗？”</p>
“说什么鬼话，应该是你在小瞧我才对吧！拖着这样残破的精神居然也敢邀请我进行死战，我还真是被你看扁了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