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来找人的,没心思搞对抗。
如果倾心酒店真的和邵倾有关系,他就更不愿意在此争执了。
她会生气。
想到邵倾,纪子昇眼底的哀伤一闪而过,随后离开了酒店。
他没回公司,而是让司机把他送到了敦皇会所。
前些年,他更喜欢自己开车出行,自打邵倾失踪后,他开车时总是恍惚走神,也就不开了。
楚非凡开了个包间,已是恭候多时。
纪子昇一进去就被几个衣着清凉的女人围了上来。
他也不推拒,任由女人缠上一杯一杯地递酒,然后统统灌下肚。
楚非凡看着他冰冷到有点失焦的眼睛,忍不住叹了口气,颇为扫兴地摆摆手,示意包间里的女人们出去。
“都五年了,你也该看看别的女人了,难道当和尚不成?”说着楚非凡倒了杯酒递过去。
纪子昇无言接过,一饮而尽。
以前,他不准乱七八糟的女人碰,是爱惜羽毛。
现在,任凭什么样的女人都没办法勾起他半丝。
若怀里贴近的女人不是心里最爱的那只小野猫,还有什么意思?
他看着酒杯里映出自己的脸,嘴角弯起一抹苦笑。
岁月似乎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
于别人是喜,于他是悲。
如果这辈子注定不能再见到邵倾,那不如老得快一点,早点结束。
这么想着,他干脆拿起桌上的酒瓶喝起来。
这情形在这几年里出现了无数次,楚非凡早看习惯了。
他不拦着,只丧气地念叨:“整个地球都快让你翻个遍了,或许邵倾她早就……”
立时,刀锋般锋利的目光劈过去,楚非凡立马闭了嘴。
纪子昇觉得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邵倾早就怎么了?
被海底的鱼吃光了?
被卖到大山里了?
看破红尘出家了?
世间千千万的悲惨结局,纪子昇早都想过了,也按着思路去找了。
五年,他能做得很多,结果却只有一个。
酒喝够了,纪子昇被司机送回了家。
夜色融融,月光透过窗照在卧室的床上。
他不开灯,也不拉窗帘,扯掉领带一屁股坐在床边,头向后靠去。
眼前浮现出倾心酒店那副海岛油画。
他答应邵倾会带她去的,虽然邵倾每次都装作不在乎,但他知道,她很想去。
如果当时不管不顾地去了,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一想到这,就有东西从眼角溢了出来。
悔恨几乎填满了整个房间……
翌日清晨。
第一缕阳光直直地打在纪子昇眼睛上,他轻微地颤了颤睫毛,随即睁开眼睛。
真好啊,又熬过一晚。
扔在一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吴力打来的。
“纪总,明天有一个酒店业的交流会,很多业内的管理人和企业人都会参加,想请示您咱们汀岛该派谁去?”
“倾心的人也会去吗?”
“应该会的。”
纪子昇恍惚了片刻,哑着声音说道:“我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