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怀灵睁开眼,伸了个懒腰。
热度退去,她现在神清气爽。
往旁边一摸,竟然没人。
锦棠哪里去了?
怀灵起身,唤了一声,“来人,更衣。”
进门来的是娇滴滴的小侍,对了,他叫若恒,崔氏若恒。
从四品包衣佐领家的门外子,就是包衣佐领跟外面男人生的孩子。
所以在她这只能当个小侍。
崔若恒端着水盆进来,柔媚地笑笑,“公主殿下,今儿气色不错,早膳您想吃什么?”
“锦棠呢?”
崔若恒眉头微皱。
“殿下,锦棠他一早就被大姑姑拽走洗衣裳去了,您之前说,他没有家世,得当最低等的小侍,粗活儿什么的都得干。”
“我说的?”
怀灵拍了下自己的嘴,拉了衣袖,穿着一袭紫色衣裙跑出去。
崔若恒一愣,忙叫了句,“殿下……殿下!您病刚好,再披个斗篷,深秋凉!”
但怀灵根本没理会。
崔若恒疑惑,这公主殿下,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她不是一直只在乎那个没能嫁过来的竹马吗?
怎么会在乎起受气包的最低等小侍来?
且说怀灵,她赶忙来到府邸后院,就见大姑姑拿着个竹竿,时不时地敲击着木盆。
而坐在木盆边上的是锦棠。
他一双嫩白的手已经被过夜的井水冻得通红。
但大姑姑还在旁边叫嚣,“洗干净点!”
“嗯……会、会的。”
这大姑姑也不是个衷心的家伙。
表面一心为主,是自己从皇宫里带出来的,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婢女,其背地里最喜欢狐假虎威。
知道她怀灵不受皇上喜爱后,更是投奔了二公主。
往后随意栽赃陷害她谋反,可让她吃足了苦头。
那大姑姑还不知道怀灵已朝这边走来,见锦棠已经快洗完一盆衣服,便勾起嘴角,往那盆被拧出来的干净衣服上踢土。
锦棠看后一惊,傻兮兮地过去护着衣服。
“不要……这里面有殿下用的绢帕……”
大姑姑仰头笑大笑。
“我就是要让它变黑,你再洗一遍不就是了?要不然你闲着干什么?一个贱皮子……还真当自己是个主儿了?”
“不要……”
大姑姑让锦棠起开。
锦棠直接用身子压着那些衣服。
大姑姑抬手扬起竹竿。
“你真当我不敢打你?陪公主殿下睡过一夜又怎样,你也依然是这府邸的低等存在,你要知道,最低等的小侍见了本姑姑可是要下跪的,所以你给我赶紧起开!”
锦棠受惊无助。
一双杏核大眼积满了泪水。
大姑姑见锦棠不起身,拿着竹竿的手狠狠落下。
锦棠慌忙闭眼。
但疼痛没有袭来。
因为怀灵及时过来抓住了大姑姑的手。
“公、公主殿下……您怎么过到这来了……”
“整个公主府都是我的,难道不是我想去哪就去哪?”
大姑姑要抽回手,但怀灵抓得死紧。
“那么喜欢看人洗衣服,想必你也喜欢这活计。”
怀灵让锦棠松开那些衣服。
锦棠乖乖听话。
随后怀灵往盆里踢了更多泥土,直接让整个盆都脏污起来。
她示意大姑姑道:“你来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