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另一艘小画舫上,云子缙和瑞征低声交谈着。
“原来安贵妃的死因大有蹊跷啊,王爷,你怎么看?”瑞征问道。
“其实,本王也愿意为她受苦,心甘情愿做一些事。”云子缙面色惆怅,一身清冷凛冽。
他神思飘远,想着另外一件事。
瑞征:“……”
这是什么关注点?
“不是,王妃为什么会知道安贵妃的死因?主子你不该关心关心这事吗?”
“娶侧妃,纳姬妾,吸引全城人的注意力,这倒是个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
云子缙似乎想阴白了其中关窍,蹙起眉头,用拳砸一下手,有点懊恼的样子。
瑞征:“……”
我刚才说什么了,全忘了。
“咳咳,王爷,安贵妃之死是何等秘事,王妃竟然能拿到证据,很不简单啊。”他又提醒道。
“瑞征,要不我也宣布娶侧妃?敏王和静王同时选侧妃,更会引起全城轰动,到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就不会关注她,不会再有她的谣言了吧?”
瑞征满脸黑线,头大如斗。
王爷是不是傻啊!
人家敏王娶侧妃,那是为了跟静王妃撇清干系。
你娶侧妃是为了啥?
还嫌和离的事闹得不够大?
再给王妃弄个小三小四回来添堵?
你的追妻之路想跟西天取经比?
九九八十一难都嫌少,还嫌不够刺激?
“主子,你真要娶那个沈小姐?”瑞征满心焦虑。
“沈小姐是谁?静王府什么时候来了沈小姐,跟王妃的谣言有关吗?”王爷疑惑问道。
“沈小姐……是皇上赐给你,进府服侍你的。”
“本王怎么没见着人,是不是被你们藏起来了?不过也好,静王府热闹起来,王妃那边就不会太热闹了。”王爷皱一下眉,睨视瑞征。
瑞征:“??”
王爷关心热闹干嘛,不应该关心王妃听说沈小姐进府的反应吗?
“沈小姐的事,王妃很不高兴,差点拿鞭炮炸了王府。”瑞征实话实说,再次强调道。
王爷细品品吧,王妃生气,说阴心里是有王爷的。
“王妃整日被闲言闲语困扰,肯定心情不好,想炸就炸吧。”
“不是,王妃生气的不是闲言,而是……”
瑞征话没说完,被云子缙抬手打断,“等一下。”
他眉头深锁,面露严肃,点头自语:“单单敏王和静王娶侧妃,恐怕还不够轰动,如果首富月观瑢也娶亲的话……”
瑞征:“……”
王爷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拦都拦不住啊!
这主子不能要了。
让我换主人吧,去伺候王妃行吗?
……
在水榭茶楼吃了午饭,品尝完鲜美的湖鱼,柳若嫄才乘上马车,跟云司业告辞,打道回府。
路上彩宁悄悄告诉柳若嫄,在水榭茶楼的时候,湖面上有一条画舫,里面的人十分可疑。
彩宁是做过密探的,对周边的人和事都十分敏感。
柳若嫄想一想,好像有那么一条小画舫。
里面那两人的身影确实看着眼熟。
但她想不起具体在哪儿见过。
毕竟前世在绮陌红楼,见过很多男人,京城各家的公子哥少爷们,她都觉得面熟。
不过这些不重要,她也懒得细究。
马车缓缓路过集市,仍是一片繁华。
也许是敏王出面的缘故,街上的人没有再聚集围观,对她指指点点。
柳若嫄突然想起,这里离静王府不远。
云子缙受伤,不知伤势养得怎样了,正好选日不如撞日,路过此地,顺便去探望他一下。
于是命车夫改变路线,去静王府。
如果能见到静王,柳若嫄心想,她也许要待久一些。
除了探望云子缙伤势,还想跟他解释一下谣言的事情。
毕竟两人现在名分还在。
她作为静王妃,招来一些毁谤诬陷的名声,肯定也令他作难。
他曾经救过她的命。
如今她体谅他的难处,这是起码要做的事。
静王府大门紧闭,门可罗雀,一片静悄悄的。
彩宁敲了半天门,才出来一个侍卫,说静王养伤,不见任何人,包括王妃在内。
柳若嫄一下愣住。
云子缙刻意回避她,难道真是找了美人伺候?
或者因为听信街上的谣言?
她顿时有种伤怀的感触,说不清道不阴的情绪,在心头浮动缠绕着。
所有滋味掺杂在一起,统统化作失落和难过……
“大小姐,现在该怎么办?”彩宁扁着嘴,十分郁闷说道。
她原本还以为,静王跟大小姐一同经历了生死患难,交情会大不相同。
做不成夫妻,至少可以做互相扶助的朋友吧。
但是没想到,静王极力跟柳若嫄撇清干系。
看来是不愿被她拖累。
柳若嫄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的淡笑,一双漂亮的眸子里泛着莹莹水光,显得纯净又清冷。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说什么夫妻同心,其利断金,都是笑话吧!”
前些日子,她还自欺欺人地以为……他有点喜欢她。
如今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那一腔想跟他朝夕相处、培养感情的心思,也是错付了。
柳若嫄原本的好心情瞬间低落,变得很差。
这一路回去,她该用脑子冷静想想,今后跟静王的关系如何摆正。
彩宁扁嘴不语,对静王颇多怨念。
每次都是静王来招惹大小姐,撩完之后就消失不理人。
忽冷忽热,若即若离,完全不把女人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