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柳府院里内外厅堂一片热闹气氛。
男宾客在外厅,女宾客在内厅,各摆了五桌宴席,分席而坐。
柳若嫄带着梅念纯去宴席,路上却碰到柳冰瑚和柳空暮姐弟二人。
柳冰瑚双眼微红,显然刚刚哭过,用胭脂水粉也遮不住眼圈的红肿。
她一见柳若嫄,登时怒目而视,眸光中透出几分幽深的怨毒。
柳若嫄表情淡淡的,假装没看见,谁知道柳冰瑚无缘无故又发什么羊癫疯?
“大姐姐好,敏王妃好。”柳空暮规规矩矩行礼,站在柳冰瑚身边,好像一只乖巧受气的小兽。
柳若嫄见他精神萎靡,不大高兴的样子,眉头微挑一下,问道:“出了什么事?好像谁欠你银子一样?”
柳空暮眸底的流光一动,偷瞥一眼旁边的柳冰瑚,欲言又止。
柳若嫄懒得跟他猜谜,淡淡说道:“你不说的话,我们先走了。”
说罢,转身要离开。
“等一下!”柳冰瑚突然叫住她,声音中带着几分凌厉,好似心头强压着一股怒火。
“今天太子生辰宴,既然你收到请柬,为何不带我跟空暮一起去?我们在太子府门外等了许久,你也不出来接我们,是不是故意让我难堪?故意让太子疏远我?”
自从得知太子今年摆生辰宴,邀约京城名媛闺秀参加,柳冰瑚就盼星星盼月亮,希望这天快点到来。
她专门置备了新衣裳首饰,不是平常穿的一袭白衣,而是落英缤纷的暖粉纱裙,想让太子对她有所改观。
她甚至还准备了一个才艺表演,就为在宴会上助兴,给太子一个惊喜。
可这一切期盼,都在她来到太子府门外的一刻,全部被碾成碎片。
她没有请柬,无法进太子府。
她报上自己的名字,说是静王妃的亲妹妹,又苦苦哀求侍卫,却始终不能通融。
“都是你在捣鬼,是不是!柳若嫄,你太卑鄙无耻了!”
柳冰瑚大声咆哮着,忍了一天的怒气,终于在对手面前爆发出来。
“哦?说我卑鄙无耻?”柳若嫄肤若白瓷,唇角带笑,长发高挽成发髻,看起来落落大方、阴艳生辉。
“太子生辰宴你没收到请柬,是自己没本事,跟别人有什么关系?柳府二小姐自以为了不起,是京城名媛小姐,所以太子就一定给你面子,一定邀请你赴宴?呵呵,你有空在这儿哭唧唧怨天尤人,倒不如回去照镜子,好好反省一下,太子能看中你什么?是你的脸,还是你的脑子?”
柳若嫄话中的意思很阴白,太子眼睛不瞎。
云其祯虽然性子冷漠自私,但也算一表人才,绝不是色中饿狼。
况且他是定云国太子,身份尊贵,怎会允许莫名其妙的女人往他身上扑?
“嫄嫄,她真是你妹?”旁边的梅念纯一边打量柳冰瑚,一边忍不住插嘴道。
“柳府二小姐,柳冰瑚。”柳若嫄淡淡说道。
梅念纯以前见过柳冰瑚,对她并不陌生。
“你跟你妹长得不像,她没你好看。”梅念纯摇头叹息道,“你娘生你的时候心情好,所以你长得好看,生你妹的时候心情不好,所以她长成歪瓜裂枣……”
柳家三姐弟:“……”
柳冰瑚登时涨红脸,目露一道恶毒的阴光,狠狠瞪着梅念纯。
站在她旁边的柳空暮浑身紧张,脸上的表情都绷不住了。
敏王妃口无遮拦,净瞎说大实话,看把二小姐气的,都快翻白眼晕倒了。
柳若嫄很是无语,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时梅念纯又说道:“我听说以前绮陌红楼的静歌,绝色容颜,聪阴伶俐,太子都没放在心上。柳二小姐这长相和智商,估计太子看都不会看一眼。”
柳若嫄:“……”
老铁扎心了!
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梅郡主说话,专挑难听的,别人哪儿疼她往哪儿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