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向前挪动了一点,连柔瞅见跟柳若嫄坐在一起的男人,登时惊呆了。
月观瑢肤色冷白,五官深邃,轮廓利落分阴,俊美逼人的面庞上带着些许深沉。
此时他正转头看过来,一双眼眸中带着浓重的侵略感和攻击性,瞳仁漆黑,显得暗沉又凌厉。
连柔的呼吸一滞,心跳如狂。
月观瑢的这张脸,为什么跟静王一模一样?
她以前只听闻首富月观瑢的名声,但从未见过真人。
上次在太子生辰宴上,她碰巧跟静王打过照面。
当时她被云子缙的俊脸晃得失神,吐糟可惜了,静王性子古怪,只中看不中用,真是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此时细看月观瑢的脸,她整个人都震惊了。
的确跟云子缙长得一样!
如果非要说两人有什么不同……
连柔蹙起眉头,回想她对静王的印象,似乎静王阴郁古怪、喜怒无常。
但眼前的月观瑢却是个洒脱俊逸、风光霁月的男人。
她脑子有点凌乱了。
听说静王府很穷,而月观瑢是定云国首富,这两人确实南辕北辙,很难扯到一块。
想到这里,连柔暗松了一口气。
幸好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这就好,她不能接受柳若嫄嫁给一个又有钱又尊贵的俊俏王爷。
她恢复了平静,重新端起了侧妃的架势。
论起定云国第一清贵王爷,还得是她的夫君敏王。
这时连梦也瞥见了月观瑢,顷刻间呼吸都停止了,痴痴望着他的侧脸,心跳如狂。
她见柳若嫄和月观瑢正在交谈,听不到两人说什么,但看得出来,他们关系很亲密。
“姐,静王妃好像跟月公子很熟悉,我听孟小姐说,他们两人有一整晚都在观月阁,还躺在一张床上,这为什么啊?”连梦故作一脸天真的表情。
孟小姐就是孟芊巧。
那晚孟芊巧去了观月阁,撞见柳若嫄跟月观瑢在一起,愤恨不平,把这件事当成攻击柳若嫄的话柄,说给认识的闺秀小姐听。
就想败坏柳若嫄的名声。
连柔瞪大眼睛,顿时想到某种不可描述的画面,“孟小姐不会是说,静王妃为贪图钱财,跟月观瑢有染吧?”
连梦故意摆出一脸茫然表情,“应该不会吧,柳大小姐那么蠢笨,也不像有本事勾引首富的女人,不过她放着静王的马车不坐,偏偏跟月公子坐一起,这是怎么一回事?”
两人说话故意不压低声音,让街上的人听得一清二楚,很多人看向马车的眼神都变了。
带着几分轻视和鄙夷。
女人和离之后再找男人,不会有人说闲话。
但柳若嫄还是静王妃,就跟月观瑢干些苟且之事,而且还有人证,这就太不堪了。
柳若嫄也听见了,但懒得理她们。
看在云司业的面子上,她暂时忍住,不跟两个小贱人计较。
前方的路通了,连柔的马车很快就超过去,连梦最后瞥一眼月观瑢,心跳在胸膛中猛烈撞击着。
她眸光闪动,心里有了盘算。
她一向认为自己样貌秀美很有魅力,那俊逸男子应该会臣服在她罗裙下。
只是……他区区一个商人,实在配不上她。
不过没关系,只要他听话顺从,她有信心扶持他坐上巅峰之位。
柳若嫄坐在车内闭目养神,两只嗡嗡叫的苍蝇走了,她终于可以安静一会。
这时一顶华丽的轿子抬过来,跟他们的马车并排而行。
轿帘打开,一个穿黄衫的女人露出脸来,似笑非笑的神色中带着几分嘲弄和得意。
孟芊巧?
柳若嫄睁开双眼,看见这张令人厌恶的脸,顿时感到一阵心烦。
她知道簪花盛宴上肯定幺蛾子不断,但现在马车还没到观月阁,途中就上演一出出好戏,让人应接不暇。
孟芊巧傲然地瞥了一眼柳若嫄,根本没把她当回事,而是看向月观瑢,“那些飞箭换成了木箭头,没有杀伤力,让月公子受惊了。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提醒,你知道以后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簪花盛宴第一名媛非我莫属,你阴白我的意思吧。”
她声音温柔,但语气中分阴带着几分威胁。
没错,刚才的刺杀就是她安排的。
她要给柳若嫄和月观瑢提个醒,让他们知道,孟家小姐是不能得罪的。
想跟她比实力,他们都还差得远呢。
借着举办簪花盛宴的机会,孟氏家族各地的势力聚集京城,谋划大事。
不用半年的时间,定云国皇族就要易主换人了。
如今她是丞相之女,而半年之后她就是公主。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别说第一名媛的称号,就算她想把静王抓进宫里当男宠,也都由着她。
孟芊巧已经知道月观瑢跟云子缙是同一个人,这个既俊俏又有钱的男人,她又怎能放过?
听到孟芊巧这些话,柳若嫄登时炸毛,浑身笼起一层寒意,一双清冷的眸子中透出凌厉凛冽的暗芒。
月观瑢面色毫无波澜,对孟芊巧的话像没听见一样。
他伸出大手揽住柳若嫄的肩膀,柔声安抚她道:“嫄儿不高兴了?”
“嗯,不高兴!”
“让我为你出气吗?”
“好。”柳若嫄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扬起小脸看向他俊美逼人的面庞,心情变得好了一些。
两人态度暧昧,语气亲昵,让孟芊巧看在眼里,心头直冒火,双拳死死攥紧。
柳若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