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滕国使臣驿馆内。
厥茂手持酒杯,一边自斟自饮,一边醉眼惺忪地看秋落雁跳舞。
眼前这衣衫薄透赤着双脚的美人,让他眼中充满狂躁的喜悦。
“等我搞定那个静王妃,就凭美人这诱人的身段舞姿,第一名媛非你莫属……”
他派人去拦截柳若嫄,那都是北滕国的十几个武士。
静王妃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肯定连一招都抵抗不住。
等活捉那个女人,让她尝尝北滕国男人的厉害手段!
想到定云国有名的大美人被他压在身下狠狠折磨,厥茂小腹中便有一阵邪火蹿起。
可惜了,这么绝艳的美人,不是他第一个享受的。
那个病弱的静王爷,屁本事没有一点,倒是有艳福,娶了一个绝色尤物。
厥茂眯起眼睛,脑中浮现很多不堪的画面。
他喉咙滚动两下,实在忍耐不住,一把抱住跳舞的秋落雁,翻身按到床上。
刚用力撕开女人的薄纱衣裳,“砰”一声巨响,房门被人踢开。
厥茂惊了一跳,下意识去摸床头的匕首。
一道长鞭朝匕首甩过来,“啪”地匕首飞出去,刺到墙壁上。
门外进来两个女人,一身素衣劲装打扮,手持长刀鞭子,眼眸中寒光犀利无比刺人,像要在他身上扎出几个窟窿一般。
秋落雁吓得惊叫一声,认出挥鞭子的女人是柳若嫄,浑身顿时紧张,连忙扯了一条丝被裹在身上。
静王妃为什么突然闯进驿馆?
她究竟想干什么?
厥茂脸色黑成锅底灰,男人的兴致这时候被突然打断,任谁都会暴跳如雷。
“是你这个贱人?马上给我滚出去!”他双眼冒出一团火气,愤怒地吼叫道。
这里是北滕国使臣的驿馆,静王妃不经允许擅闯进来,真是好大胆子!
“火气这么大?既然使臣大人不讲规矩,派人来打劫本王妃,那我们就来帮你灭灭火!”
柳若嫄走到椅子跟前坐下,姿态慵懒散漫,一双冷眸中透出几分厌恶,嘴角也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
厥茂猛地一惊,目光中透出几分疑惑和不可置信。
他刚才见柳若嫄闯进来,毫发无损的模样,就下意识地以为,他的那些手下没拦截到她。
应该是错过了。
但是柳若嫄竟说出“派人打劫”的话,难道双方已经交过手了?
那么他的手下……
厥茂脑门冒出一层冷汗,不想再往下细想。
床上一片凌乱,他衣衫不整,整个人愣怔着,显得有些失神。
屏香双眸发红,愤怒地盯着他片刻,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蔑视,冷然嗤笑道:“你以前还能当个绣花枕头,现在连花都绣不成了,里外都是糠菜!”
“你——”厥茂回过神来,恼羞成怒,“你是什么人?”
他在宴会上见过屏香两次,以为她是柳若嫄的侍女,并未留意这个女人。
此时细看一下,似乎觉得有点眼熟,却想不起以前在哪儿见过她。
屏香直接无视厥茂,瞥了一眼床上的秋落雁,目露一丝同情说道:“你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跟个死老菜帮子上床,还得假装很爽的样子,真是太难为你了。”
秋落雁:“……”
太扎心了!
能选择的话,她也不想跟老菜帮子上床。
厥茂气得头顶直冒烟,但他此时强压怒火,心情变得十分复杂,除了愤怒以外,更多的还有警惕和惊惧。
驿馆外面的侍卫和手下呢?
怎么会任由这两个女人硬闯进来?
“来人,快来人!”厥茂越想越不对劲,目光中透出几分惊悚,扯着嗓子大叫着,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柳若嫄和屏香淡定地坐在椅子上,眸子中透出一抹嫌恶和蔑视,像看笑话一样瞅着厥茂大声叫喊,连一丝紧张神情都没有。
厥茂喊了半天没人回应,他浑身冷汗冒出来。
他的手下被这两个女人解决了?
怎么可能?
他不知道柳若嫄用药粉把驿馆外的人都迷晕了,所以谁没人回应他。
柳若嫄看他丢了魂一般,像个困兽似的,感觉甚是得意。
硬碰硬的话,她可能打不过整个北滕国护卫队,但是下药她很擅长。
一把强力迷药撒出去,再厉害的高手也得趴下!
“静王妃真是胆大包天,敢在驿馆对北滕国的人动手?我警告你,我的手下有什么损失,北滕国和定云国的合作就此中止,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敢干愚蠢的事!”
厥茂强装镇定,一双微眯的眼睛透着阴毒目光,死死盯着柳若嫄。
见她一副胜券在握的神色,他心里也觉得紧张。
但他嘴上仍然强硬,坚决不肯服输。
“说我胆大包天?”柳若嫄不怒反笑,双眸眯起来,唇角弯起一抹惬意的弧度,很享受地翘起两条腿。
“使臣大人故意激我吗,谁都知道我是个笨蛋美人,别人一激我就上钩,不干出点胆大包天愚蠢的事,绝不善罢甘休!厥茂,这是你自找受虐,怪不得别人!”
话音刚落,屏香已经冲上去,对着厥茂脸喷了一剂药粉。
厥茂登时骇然,他浑身发软,竟然连手指都动弹不得。
这是软骨散?
他经常用在女人身上,对这药粉实在太熟悉了。
可恶!
这女人想干什么,竟往他脸上喷软骨散!
厥茂气得目眦欲裂,双眼冒火,“你个贱人……”
没等他骂出声来,屏香的拳头已经砸到他脸上。
“砰砰砰”左右开弓,屏香咬着牙,狠狠挥出十几拳,动作流畅猛烈,把男人的脸砸得鲜血淋漓,变成红肿乌青的猪头。
紧接着她拿出一颗药丸,塞进厥茂嘴里。
药丸腥涩难闻,入口即化,厥茂干呕几声,硬是没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