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齐察觉到李京墨今天情绪不对,把药放在桌上,迟疑着开了口。
“主子,你今日怎么有些神不守舍的。”
李京墨回了神,温声道:“有吗?”
应齐“嗯”了一声:“属下今日瞧见你总是走神,可是又在担心北府军诸将士?”
他只是随口一句,可提到北府军,李京墨的神情瞬间凌冽起来。
应齐见他如此,又有些后悔提起这个话头。
北府军十二营当年为救主子,三万余人死的只剩八千。各营将领死的死伤的伤,哪怕有活下来的,也被安上通敌叛国的名头,在天牢受辱苟延残喘。
皇城下,累累白骨,这是他们谁都不愿想起的过往。
可今日,他偏生又提起来了。
应齐有些后悔,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补救。
思来想去,只能干巴巴的说道:“主子要当心身体,只有您解毒复明,将士们才能报仇雪恨!”
屋内死寂。
应齐的话,好似在梁上回荡了一圈。
李京墨一手捏着白釉茶盏,另一只藏在袖中的手却死死攥紧,只是声音依旧平静从容:“嗯。”
只有一个字。
应齐却猛地松了口气。
他不敢再提以前,只好换了个话题:“主子,赵嫔说修完屋顶,叫属下又帮她去种地。”
李京墨端坐在桌前,瞧不出神色,只又平静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