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赵茯苓把目光移开,他才隐去心中暗潮汹涌,堪堪维持住了表面的镇静和平。
暴雨如注,急促的打在屋顶瓦片上,发出更强更烈的噼里啪啦声。
狂风裹挟雨珠而来,与窗户相撞,发出沉闷的嘈杂之音。
外边的一切显得凌乱又急促,屋内反而平静祥和。
一扇门,将屋内的和煦温暖,和外边的惊天动地完分隔开来。
屋子里光晕暗淡,灯光一阵强一阵暗,晃得赵茯苓微迷了眼。
她不知要说什么,半侧着身子,单手撑腮,眼睛看向窗外黑沉沉的雨夜。
停了半晌,终于找到话题。
“杜公子,你们这屋顶结实吗?”
赵茯苓转头看向李京墨,略带几分好奇的问。
没了先前的肆意灼人的打量,像是话家常般平常,叫李京墨没来由的轻松了几分。
他回赵茯苓,声线格外柔和:“应当是结实的。”
赵茯苓却没放下心,而是对李京墨说起自己的担忧:“宣华殿的屋子年久失修,上次下暴雨时,侧殿半夜突然塌陷。这宫殿瞧着比那边还要破旧……”
她的声音温软平和,娓娓道来时,似是用尾指勾出什么富有节奏感的韵律乐曲。和着檐下急促落下的雨珠,一字一句,一静一动,格外动人。
李京墨却并不说话,只是侧耳安静听着。
赵茯苓偶尔一眼瞥过去,瞧见他低眉平和的眼,柔软病态的唇。总觉得这人,像极了一朵在月光下悄然绽放的昙花。
高贵、冷艳,又带着极强烈的不可亵渎之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