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没找到您,不敢将早饭送进去。”芍药小心翼翼道,“娘娘,要不奴婢来煎药吧,您把早饭端给杜公子。”
赵茯苓起了身,她放下蒲扇说:“杜公子为人亲和,你和孙怡悦怎么都怕他?”
芍药也说不出所以然,反正她见到那位杜公子就觉得害怕。
见芍药一脸瑟缩,赵茯苓看了眼药罐,干脆道:“我们一起过去,你正好替杜公子束一下发。”
谁知芍药听到这话,表情却似见了鬼一样。
若不是赵茯苓抓住她手腕,她能立刻就转身跑掉。
两人进了屋子,芍药低着头不敢靠近李京墨,还是赵茯苓好说歹说才把她哄了过去。
但她刚站在李京墨身后,指尖还没碰到对方发梢,就听李京墨不轻不重的咳嗽起来。
长如飞瀑的发丝随着他的咳嗽在背后晃动,黑白交织,像是带着凛然的肃杀。
芍药“咻”的一下收回手,连招呼都不给赵茯苓打,几乎是闷着头从屋中逃了出去。
赵茯苓呆住,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半晌后,李京墨才停下咳嗽,声音带几分涩哑:“抱歉赵姑娘,我这副样子,吓到了你的婢女。”
赵茯苓回了神,垂目看向桌边的李京墨。
对方因为咳嗽,病态苍白的脸颊上多了一抹晕红。眼帘惯例垂着,长而深的眼睫却在微颤,眼尾轻勾时,竟让清隽冷冽的脸多出几分秾丽。
这是赵茯苓从未看到过的一面。
她有些反应不及的怔了会,才想起回应李京墨的话:“芍药向来胆子小,倒也不是杜公子的原因……”
说完后,她看到李京墨手中拿着遮目的白绫,到如今还没系上。
赵茯苓定定神,从李京墨手中抽走那白绫,站在对方身后道:“那我来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