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赵茯苓决定直接开门见山的聊聊那白釉茶盏。
这东西在她心里梗了好长一段时间,先前不确定李京墨什么想法,所以她自当看不见,也尽量和对方保持距离。
如今既然是双向奔赴,那误会什么的,在她这里不存在。
“我先前问过杜公子,你格外珍视的那只白釉茶盏,说是很重要的人所赠……”
说到这里,赵茯苓微顿,稍稍组织了下语言才继续说:“我能方便知道,那个很重要的人,是什么人吗?”
话题突然转到另一个方向,李京墨似是没反应过来,又似是被勾起了不好的回忆,眸中方才的清亮瞬间散去,瞳仁变得漆黑幽暗起来。
桌上的油灯微闪,微弱的光芒落在他身上,衬得那张清隽的脸一半明一半暗。
光影像是将他分割成两部分,靠近赵茯苓的这边,君子如玉,温润斯文。藏在黑暗那一处,却如黑渊寒潭,深崖罡风,始终瞧不见真面目,叫人复杂难辨。
赵茯苓突然瞧见他这样,心中微讶。
等了片刻,才听李京墨涩然开口:“是我兄长……所赠。”
他半垂着眸子,声音不轻不重,徐徐道来。
“兄长曾南下做事,在空闲之际买了一对白釉茶盏。他知我常年不在京中,却又喜好此物,便将其中一只托人送给了我,另一只留给了他自己。只可惜这茶盏送到了……他人却没了。”
如今的李京墨,只剩下睹物思人。
这番话,李京墨很平静的叙述了出来。话语轻柔,像是一阵风自遥远的地方吹来,缓缓落在了赵茯苓面前。
可赵茯苓听着,心中却没来由的一阵酸涩。
她想起了芍药说过的先太子。
那是七皇子同胞哥哥,亦是皇室最惊才绝艳的嫡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