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茯苓坦言相告,沈迟却被这句“不知道”激得面容扭曲了一瞬,只是手腕转了下,就叫李京墨立刻眯起了眼。
李京墨在旁听着,也不知沈迟和赵茯苓在说什么,注意力却然在沈迟身上。偶尔会随着沈迟的视线看一眼赵茯苓,又无动于衷的收回来,程却不发一言。
赵茯苓看着沈迟的神色,目光无奈,她重复了一遍,给他解释:“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醒过来时,就变成了这样。”
纵然解释很苍白,赵茯苓也有占了她人身子的愧意,可她的确也是身不由己的那个。
若是有选择,谁又愿意以别人的身份苟活?
只可惜,此刻的沈迟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他的唇抿成直而冷淡的一条线,赵茯苓每说一句,眼眸就黑一分,好似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也再不间断的被凌迟。
那一瞬,他甚至有种自己身处迷蒙黑暗之中,前方是断崖后方是虎狼的绝境。
他从未想过,自己苦苦追寻着的念念不忘的人,早就已经离他而去。
不管是他以前做的事,还是以后即将要做的事,如今都随对方离去而再无意义了。
沈迟眼睛猩红,眼尾透着惊人的破碎感,那股阴沉狠戾直袭上赵茯苓面容,好似立刻要她给那位赵家嫡长女偿命。
可他却又迟迟未动,只是许久之后,才一字一句道:“你最好保证自己平安无事。”
赵茯苓听懂了他的意思,抿起唇,没有接话。
沈迟又看向她,目光在那熟悉又陌生的脸上停留许久,才转身沉默离开。
他一走,周边紧绷的气氛陡然一松。
十三不解的看向李京墨,李京墨看一眼赵茯苓,才收回视线道:“各自做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