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眯起了眼,不自禁的就联想到了白青身上。
虽然白青离开得早,可她走的时候,说不定留下了什么东西,诸如药粉之类能够让马儿发狂的东西。
而后来,所有人出去后,她再折回来清理掉药粉,为的就是毁灭证据!
毕竟这整个杜府中
,能用药粉神不知鬼不觉害人的,只剩他们这对懂医术的父女了。
十三几乎已经要认定就是白青搞的鬼,可毕竟重要证据丢失,他也不能直接将罪名安在白青身上。给李京墨做了多年亲卫,他向来是有脑子的。
在后院站了片刻,十三先去了前院探望杜秋石。
白青走时撞了杜公子,后来马儿也是袭击的杜公子,杜公子身上总会有些残留物吧?
可十三进屋见过杜秋石,并仔细搜寻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问旁边伺候的人:「杜公子送回来后,白姑娘可有来过?」
那丫鬟摇了头:「没有,公子不舒服都是白大夫诊脉的。」
十三皱起眉头,又问:「白大夫来了两次?一次诊脉一次更改药方?」
那丫鬟道:「白大夫两次都诊了脉,说是回去后,总觉得今日给杜公子断脉有点不准确,便回来重新诊了一下,药方倒是没有调整。」
话说到这里,十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是白大夫为他女儿扫了尾,并收拾了这烂摊子。
他虽然尽力早点赶回来,但还是晚了一步,最关键性的证据,已经被部处理完毕了。便是他认定白青动的手脚,可拿不出证据,一切都无济于事。
想到这里,十三攥住拳头,唇也紧紧抿了起来。
为今之际,只能先祈祷赵姑娘平安无事。
赵茯苓被白马驮着,一路狂奔到城郊,又进了一处树林。
大概是这一路汗水的挥洒,以及被风吹得药效散去,白马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赵茯苓察觉到后,在一处平坦的地方,控制着它停下。
竹林中秋风晃荡,树叶刷刷声响,一人一马都平静了许多。
赵茯苓知道,白马并不是自己想发狂,只是被动了手脚而已。便伸出手摸摸它的头,传递点安抚的情绪。白马也立刻转过头来,亲昵的蹭了蹭赵茯苓的手。
见一切尘埃落定,赵茯苓才终于伏在马背上长长的舒了口气。
方才有一瞬间,她真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要从这马背上掉下去摔成肉饼或是被踩踏致死。
甚至越过城门时,她连遗言都想好了。
可大概是求生的意志和不甘,使得她生生给撑了下来。但这会儿放松下来后,她才觉得浑身都疼,哪哪都疼。
抓缰绳的那只手,掌心早就被勒出了血痕,鲜血都染到了马缰绳上。
大腿内侧更是被马鞍磨得生疼,后背和双腿在拖行那会儿,已经破了皮。如今风一吹,就像是撒了盐在上面,有些火辣辣的。
赵茯苓再次长出口气,低头看着没心没肺,并且吃起了草的白马无奈笑道:「为了驯服你,我这苦可真是没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