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当时的寨子离安西远着呢都被一锅端,这安西境内的山匪,又是怎么敢在老虎嘴边拔毛?
白青抬起头,看了眼赵茯苓,一边抽噎一边说道:「定是不知道师兄还活着,若是他们知道,又怎么能如此胆大妄为?」
说完后,又低低的抽泣起来。
众人沉默,条件反射的看向赵茯苓。
赵
茯苓捏着信和腰牌,沉默片刻才问道:「你既已先行离开峥嵘关,又是怎么知道京墨出事了的?」
「就在半路得知的。」白青条理清晰,眼角挂着两行泪,「就是那信使的同袍,他是后来追上来告知我们的,说是师兄领了八百人追击逃兵,结果被困在了甘浚山内……」
说到这里,白青突然急切的拽住了赵茯苓袖口,连连晃动道:「赵茯苓,赵姐姐,我知道你武艺高强。如今只有你能去救师兄了,求求你了,去救他好不好?」
豆大的眼泪从白青眼角滑落,赵茯苓俯视着她,眸子里是不动神色的审视和打量。
白青心中一紧,方才还悲痛不已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僵硬和不自然。
好在赵茯苓很快收回了视线,目光重新落在那枚腰牌上,缓缓道:「我会去救他的。」
声音很轻,却也很坚定。
白青瞬间松了口气,连忙擦干泪说道:「越快越好,我逃跑回来时就已经耗费了时间,不知道师兄还能坚持多久?」
赵茯苓「嗯」了一声,将信和腰牌都收起来,随后转身对站在角落里的阿越道:「随我回府。」
阿越走上前来,皱起眉头:「赵姑娘,真要去?这女人满嘴谎话,而且听着就是漏洞,我们……」
「去。」赵茯苓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不管是真是假,都要去。」
阿越瞬间哑然,他回头看向白青,恰好瞧见白青在恶狠狠的盯着赵茯苓的背影。
赵茯苓却已经往铺子外走,还对孙怡悦道:「我走后,铺子里一切事宜交给你和银杏他们,方仇……」
本想将方仇也留下,方仇却忙道:「我跟姑娘一起。」
笑话,很可能马上就要建功立业了,他岂能放过这个机会?
从落草为寇的山匪,一跃成为有救驾之功的武臣,就差这么一个机会了。
赵茯苓回头看了眼方仇,见他跃跃欲试的模样,也没拦着,对孙怡悦道:「张留给你使唤,若实在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回去问问秋石或者杜伯。」
孙怡悦有些担心:「赵姐姐,我总觉得这是一个……」
圈套二字还没说出来,赵茯苓就道:「我知道。」
孙怡悦不解的皱起眉头:「你知道怎么还去?」
赵茯苓对她笑了下,说:「我觉得应该去一趟,这个甘浚山八成有些意思。」
说罢,赵茯苓叫人送白青回去,白青却只叮嘱她:「赵姐姐一定要快点过去,我担心师兄撑不了多久。」
赵茯苓笑看她一眼,意味深长道:「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