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本就光线昏暗,等完黑了时,众人就知道天色已然黑了。
赵茯苓睁开眼起身,叮嘱方仇:“你在这里照看他们,我去去就来。”
方仇应下,目送着赵茯苓离开。
从地窖中出去,柴房中的寒意瞬间侵蚀着赵茯苓身。
她把衣服裹紧,警惕的打量了眼外边,确定无人后才从铺子里走出去。
街上冷清孤寂,黑沉沉一片,长长的主街道向远方延申而去,完看不到头。
赵茯苓揣着袖子,把脸藏进围脖中,缓缓往城西方向去。
走到一半,碰到了两个人高马大的鞑子士兵。
也不知从百姓家中搜刮到了什么,两人勾肩搭背的哈哈大笑。
瞧见较为瘦小的赵茯苓迎面走来,其中一个还故意呼喝她几声。
赵茯苓听不懂他们的话,但看肢体动作和神情,应当是在奚落她,并且夸耀自己掠夺来的财物。
未免节外生枝,赵茯苓只低下头,故意装出懦弱害怕的模样,不动声色的远离了他们。
只是没想到,这两人并未作罢,赵茯苓的避让反倒叫他们得意了那般,竟不依不饶的追了上来。
赵茯苓脚下加快,那两人呼喝的声音也随之扬高,更甚还小跑着追来。
见实在甩不掉,赵茯苓看了眼四周,发现附近没什么人后,便故意往一处小巷子走去。
那两个男人果然也跟着进了巷子。
他们的身影方隐入黑暗中,赵茯苓就转身抽出腰间弯刀,毫不留情的抹了对方脖子。
鲜血从对方脖间迸发,溅到赵茯苓的手背上,温热又滚烫。
她却眼睛都不眨的,又将弯刀收了回来。
两人双眼圆瞪,死不瞑目,好似在死前那一瞬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尸体一前一后重重倒下,赵茯苓蹲下去,用他们的衣服擦干净刀刃,这才将其收回囊中。
两个鞑子士兵怀里的确有不少好东西,大多都是女人喜爱的珠玉等,看样子是搜刮了某个富人后宅。
赵茯苓搜了下他们的身,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后,径自起了身。
她没从方才的主街上离开,而是往巷子更深处绕去,准备先去北城门。
不料拐到一座二进院子的后门时,突然天降两个大汉。
这两人都是汉人打扮,招呼不打一声,直接挥刀砍过来。
赵茯苓在躲闪之际,听到其中一个骂道:“他奶奶的,终于逮到个落单的了。”
赵茯苓:“……”
她不知对方来路,也无心交手,只躲避并不回击。
只是这种行为,对两大汉而言似乎近于羞辱,他们一边小声骂骂咧咧一边又冲上来。
赵茯苓实在不耐烦了,只好将其中一个兵器打落,然后问道:“你们是哪路的?”
这字正腔圆的汉话,以及明显清泠悦耳的女声,叫两人猛地一愣。
见对方终于停了手,赵茯苓盯着他们问道:“你们应该不是甘州城的守军吧?怎么没出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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