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京墨却摇摇头,一双好看的眉蹙着,只轻声说:「怕是阿苓出了事,我这一个时辰里,满脑子都是她,完静不下心来。」
这话说得应齐愣住,他认真看了几眼李京墨,不由道:「主子就是想赵姑娘了罢?赵姑娘武艺高强,人又聪明,寻常人能耐她如何?她不会出事的。」
李京墨觉得不是,他日日思念赵茯苓,可从未有过这样强烈的不安。
这种不安来源于何处,他说不上,可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在驱使着他,让他立刻回去看一看赵茯苓。
斟酌片刻,李
京墨突然道:「你暂时留在这里,我回一趟甘州。」
应齐惊得张了嘴,片刻后他皱起眉头口无遮拦道:「主子,正事要紧,你怎能因为儿女情长就如此草率行事?」
赵茯苓坐在栏杆上,跟着点头:「是啊是啊,怎能如此草率?我就在这里啊!」
李京墨却只是用冷冷的神色看了眼应齐,等应齐后知后觉的闭嘴后,他才道:「即刻去备马。」
应齐「哦」了一声,又问:「主子可要带人一同前去?」
「不必。」李京墨起身,玄色大氅随着他的动作扬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
赵茯苓伸出手去抓那玄色衣角,可指尖只是轻轻碰了下,却什么都没抓到。
应齐走了,李京墨在亭中站了片刻,赵茯苓安静看着他的侧脸。直到李京墨抬脚往亭外走了,她也才抬脚跟上。
日暮西山,夕阳的余晖洒在李京墨侧脸上,将他冷白的面容衬的格外好看。
赵茯苓落后他半步,一前一后的走,声音也轻轻的:「京墨呀!」
李京墨停下来,赵茯苓也跟着停下来。她偏过头看对方,只瞧见李京墨的眉头蹙得更深了些。
园中的风寒冷刺骨,赵茯苓的身体却格外滚烫。
她看着李京墨清隽的眉眼,温声说:「不要皱眉头,我就在你身边。」
李京墨不说话,赵茯苓知道对方听不到,便收回视线,怅惘的叹了口气。
应齐很快备好了马,李京墨衣服都没换,便大步走出卫守府翻身上马。
赵茯苓跟上他,也想上去,谁知那马儿一直不安的原地转动。
赵茯苓只好停下动作,眼巴巴的看着李京墨。
李京墨安抚好马,对应齐道:「我三日内便回,若有要事便差人来送信。」
应齐劝不住,也只好点头,然后目送着李京墨策马远去。
赵茯苓倒是想追,可她两条腿又哪跑得过四条腿的,只好追了几步后又停下。
再回头时,卫守府外没人了,应齐也不知去向。
李京墨不在,赵茯苓也不想再进卫守府去,只好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
章州城内一切都是陌生的,她回到了安顿流民的院子,看到了那个眼睛凹陷下巴尖削的妇人。
赵茯苓跟在妇人身边活动,有一搭没一搭的自说自话。
天色很快黑下来,众人陆陆续续入睡,赵茯苓没有睡意,便出门去外边游逛。
街上漆黑一片,赵茯苓走累了,在街边角落随地坐下。天是冷的,可她浑身像着了火一般,烫得厉害。
这样的滚烫叫她来了困意,等一觉再睡醒,赵茯苓听到有人说:「殿下在城重金请大夫呢,你们不想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