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吵出个所以然,就听李京墨压着怒意,语气沉沉的开了口:“滚出去!”
也不知道是在骂他,还是在骂别人。
阿越吸吸鼻子,低下头谁也不看,就这样出去了。
应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自觉帮不上忙,也跟着出去。
郭洄抽噎了会,捏紧铜钱又看向赵茯苓,却见她在昏睡中蹙起了眉头。
郭洄一怔,随后大喜,眼泪也顾不上擦就忙喊道:“殿下!殿下赵姐姐有反应了,你快来瞧瞧。”
李京墨似裹挟了一阵寒风般,迅速到了床边。
他观察着赵茯苓的面色,第一时间替对方把脉,发觉脉象果然不似之前那般平缓虚无。
如今的赵茯苓,才真正有了活人的气息。
可纵然医术高超,李京墨却依旧不放心,将屋门口站着的一众大夫都喊了过来,叫他们给赵茯苓轮流把脉。
等大夫们把完脉后,几人交换了下眼神,最后才齐声说道:“殿下,赵姑娘如今只是感染了风寒,吃些药休息几日便好了。”
李京墨看向郭洄,郭洄指尖在铜钱上摩挲片刻,然后吸着鼻子点了头。
“回来了。”她很笃定的说。
小丫头稚嫩的面容上带着成年人的稳重,李京墨到了此时,也只能无条件的信任她。
那悬在心口上的大石,随着这句话重重落下,李京墨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写方子吧。”
可几个大夫哪敢写,李京墨医术精湛,比他们差不到哪儿去,赵姑娘的事不该假手于人才是。
谁料李京墨却说:“我心思浮动大,难以定下心来,几位先生写吧。”
众人这才明白,也觉得情有可原。
他们商议着定下方子,临走时又说:“到了夜里,赵姑娘应该就不发热了,若无意外,明日就会醒来。”
李京墨点点头,叫应齐拿了银子送他们出门。
屋中很快便只剩下他们三人,周围寂静,沈迟也觉得渐渐找回了自己的神智。
他转过头,目光愧疚怅惘的看了眼床上的赵茯苓,突然在李京墨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末将有罪,难以饶恕,请殿下……赐死!”
李京墨垂眸看着他,冷厉的视线落在沈迟头顶,却许久没说话。
沈迟没抬头,眼睛紧紧闭起,脸上是决绝。
这是从嶷崖底下出来后,他头一次露出这样还算生动的表情。
他的阿苓回不来了,他的心也跟着死了……
以死谢罪,就是对赵茯苓和李京墨赔罪的最好方式。
可李京墨心中虽怒,却并未想着要了他的命。事到如今,赵茯苓还能回来,沈迟的那些所作所为也能既往不咎。
李京墨抿唇片刻,最后道:“我不会要了你的命,一切等阿苓醒来再说。”
顿了顿,李京墨又眯起眼睛问:“沈迟,你真觉得阿苓欠你和你未婚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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