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京墨却看她一眼,独独点名问道:“阿苓,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赵茯苓抬头,环视一眼众人,最后迟疑道:“诸位将/军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只是虐杀俘虏,对殿下也很不利。”
“我们自高郡一路过来,已经听说了不少关乎殿下的负面评价。李策为达目的,不惜出言污蔑殿下名声。若此时我们再造下这四万俘军杀孽,岂不是坐实了他的污蔑?”
“那赵姑娘,你说怎么办?”有人摊着手,神情不满又烦躁。
赵茯苓知道这不满和烦躁是冲她来的,但也不放在心上,只温声道:“我们急需兵力,也希望这兵力能够可靠。最为直接的办法,便是控制掌握兵力的人。”
她扭头看向李京墨,说道:“前来投诚的那位娄将/军,殿下可以亲自去见一见。”
李京墨轻轻颔首,又看向其他人。
那人继续问:“那粮草呢?当务之急是解决粮草。”
赵茯苓想了想,说道:“粮草的确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不若我带人南下一趟。”
时值开春,北方起战事,百姓们流亡大多都是南逃。
他们走时将家中余粮和金银细软一并带走,留下来的,只是空荡荡的城镇与街道。
而与寒冷贫瘠的北方比起来,有着鱼米之乡的南方,富庶又安稳,只要花钱便能购到大量的粮食。
赵茯苓此次南下,不光是去购买粮食,更重要的,便是去替李京墨争取到可用之人。
江南多才子,天下的读书人,在江南便要占尽七成,这些读书人,就是他们的目标。
赵茯苓的视线落在李京墨脸上,李京墨似是明白了她的用意,手指无意识的落在桌上敲了敲,才颔首道:“南下可行。”
那人又追问:“赵姑娘去南下也要费时间,便是买了粮食送回来,最快也要耗时一个月。那这一个月里,咱们的粮草怎么解决?”
许是问得烦了,李京墨脸上表情有些难看。
他掀眸看着问话那人,不动声色道:“乐倡,遇到问题就想办法去解决,不要总是丢给别人。倘若战场上事事都依赖别人,我要你何用?”
这番话着实不留情面,叫乐倡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
事情说毕,众人各自散开。
出帐子后,三营指挥使老陈追上去问道:“乐倡,你今儿个怎么回事?怎么感觉说话有点冲赵姑娘呢?”
叫乐倡的人头都没回,双手背在身后道:“有吗?你感觉错了。”
“怎地没有?咱们虽然都是些粗人,可也不傻,都感觉出来了。”
老陈说着,又示意了下李京墨的方向:“再者,殿下不也是因为你的态度才生气了的么?”
乐倡听到这话就生气,他哼哼道:“殿下还护着那赵姑娘呢,咱们一路上过来,也听了不少流言。他如今都快被传成什么了?抢夺兄嫂,忘恩负义……还不都是因为这个赵姑娘?”
老陈听得不乐意了,停下步子说道:“这关赵姑娘什么事?怎地别人怪赵姑娘,你也怪赵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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