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赵茯苓和杜秋石对视了一眼。
但思虑再三,赵茯苓还是摇头道:「若是我们寻错了人,反倒叫你夫君空欢喜一场。我想着,于情于理我们也该过去拜见一下主家,就当是上门做客可好?」
许迎蓉觉得这样也较为妥当,便看着赵茯苓笑道:「还是赵妹妹想的周到,那我便给他说,有几个朋友过来,叫他见一见便是。」
赵茯苓便笑起来:「如此,有劳许姐姐了。」
许迎蓉带着孩子离开,杜秋石却有
些坐不住,饭也吃不下去了,只怔愣的坐着。
郭洄吃了一大碗米饭,又叫人添了一碗,随后口齿不清的看着杜秋石说:「无论是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饭得吃饱呀!」
赵茯苓也道:「小洄说的是,秋石,先吃饭。吃过饭后,你还要喝药。」
杜秋石轻叹口气,又把筷子拿了起来。
一顿饭吃的众人魂不守舍,好不容易吃完,赵茯苓又叫杜秋石回屋子整理下仪容。
多年未见,若对方真是先太子,他们也该以最好的面貌出现在他面前。
杜秋石这会儿很听话,回屋子重新梳发净脸,又将衣裳整理了一遍,才出门来等着许迎蓉的消息。
不多时,许迎蓉身边的婢女便来请他们:「诸位贵客随奴婢走吧,夫人和姑爷正在大院等着各位贵客呢!」
赵茯苓看了眼杜秋石,才说道:「走吧。」
几人默不作声的跟着婢女往外走,绕过几道长廊后,终于到了许守备的大院。
南方的春天总是要来得早一些,这会儿大院里的树木枝丫上,已经冒出了许多新绿。鸟儿停落在枝头,察觉到几人脚步声靠近,扑棱棱的又飞远。
郭洄在一旁说道:「都长出叶子啦,春天来了。」
前头的婢女回过身来,笑着附和:「是,这几日天气暖和了不少呢!」
说话间,他们便被引至正堂。
赵茯苓的注意力一直在前边,隔着很远,她就看到有个身形清瘦的男子坐在屋中。
走得近了,对方的面容一点一点清晰起来。
眉若山林秀而长,半垂的双眸文雅清淡。一身天青色衣袍披于肩上,将他身姿衬得如同春日远山般俊秀出众,哪怕是端坐于轮椅上,望之一眼也叫人过目不忘。
这样随心自在的儒雅气质,赵茯苓曾在李京墨身上见到过。
可相较起来,李京墨更像是藏于鞘中的刀剑,只是暂收起了锋锐。而眼前的青年,和煦温润,更似拢起锋锐刀剑的柔和外鞘。
便是不用顾及五官上的相像,有那么一瞬,赵茯苓都快要确定这便是先太子了。
可她压住了自己的情绪,只是默不作声的跟着进了屋去。
许迎蓉就坐在青年身边,见赵茯苓进来,颔首招呼过后,看向青年柔声介绍:「阿敛,这位便是我给你说的那位恩人,就是她们救下兜兜的。」
随后,她又对赵茯苓说道:「赵妹妹,这位是我夫君白敛,他如今在学堂当先生。」
赵茯苓闻声看过去,正好迎上青年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