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表少爷哭成这样,那青年是太子殿下无疑。
乐倡心中激动起来,可还没说什么,杜秋石就叮嘱他道:「乐指挥使,稍后在饭桌上,就不必再提太子表兄的身份了。」
乐倡愣住,皱着眉头问道:「为什么?」
杜秋石半垂着头,一双眼看向自己的脚尖,强忍住心中难过,低声道:「他如今的生活平静和顺,不想被我们打扰。天下混乱,皇室又是非多,我们还是不要叨扰他了。」
乐倡听到这里,想起如今的李京墨还在战场上拼命,好半晌都没说话。
若是认回了太子殿下,那么夺回皇位以及平定战乱的重任,就要交到太子的肩头。可如今的太子
殿下,真能担得起吗?
乐倡有些明白过来,可心中到底像是被梗着什么东西一般,总觉得不太得劲儿。
好在赵茯苓很快赶来,与他私下说了些话,乐倡的情绪才平复了一些。
等到众人到齐,许守备先客气的对赵茯苓道了谢。
几人都在礼貌寒暄,乐倡的视线却在白敛脸上停了很久。
因为提前被赵茯苓叮嘱过,乐倡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吃饭时,视线总忍不住频频往对方身上投去。
白敛却很淡然,若是两人视线猝不及防的对上了,他便朝着乐倡微微一笑,颔首打个招呼。
数次之后,乐倡也没好意思再盯着对方,只顾低下头扒饭。
许迎蓉注意到后,寻了个适当的空隙,对许守备委婉表明,白敛可能是赵茯苓夫君失散数年的兄长。
一听双方可能还有亲戚关系,许守备的神色一愣一愣的。
愣完后,他扭头看向杜秋石,琢磨道:「你们是表兄弟?模样倒是也有几分相似。」
郭洄从饭碗中抬起头,快人快语道:「白公子与他亲弟弟更像,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呢!」
许守备笑了起来,他捋着胡子说道:「那……赵夫人,你夫君何时能来临安呢?」c
他们许家人,倒是很希望能为白敛找回亲人。
可赵茯苓却摇了头,提了下安西与上京的战事。
许守备便叹口气,很理解的说道:「行伍之人,的确不易。战事当前,他也军令难违啊!」
赵茯苓知道他误会了,也不解释,顺势问起了半月堂的事。
提到半月堂,许守备的神情就变得严肃了许多。
他坐正说道:「这半月堂在几年前就有了,刚开始时,是以莲月教的形势出现。那会儿他们在各个州城吸纳信徒,众人也没怎么在意过。不料两年过去,莲月教的信徒扩张到了数万人,这些人甚至试图控制各州,官府这才重视起来。」
赵茯苓挑眉问道:「然后呢?」
许守备说:「该抓的抓,杀的杀。可莲月教的信徒那么多,大部分都是受了蒙蔽的老百姓,又哪能真要了他们的性命。好在这些年也颇有成效,莲月教开始销声匿迹,不过他们贼心不死,很快又推出个半月堂来。」
比起莲月教那些蛊惑人心的操作,半月堂就直接且血腥多了。
他们用莲月教吸纳信徒时骗来的银钱,筹备了许多兵器粮食,开始隔三差五的骚扰百姓攻打州城。若是碰上富商,还要使各种手段敲诈勒索,其行径比山匪流寇更加可恶。
临安其实不是第一次乱了,只是这次乱得更严重些,也恰巧叫赵茯苓等人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