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茯苓挑挑眉,没说什么。
宗尤一路不算很殷勤,但对她的心思昭然若揭,明显是从她身上能得到好处。
就是不知道,他想要的好处是什么?
赵茯苓被氤氲热气浸润着,也懒得想太多东西。
沐浴完又换了舒适的衣裳,赵茯苓便爬上床说道:「我小憩一会儿,若是外祖母那边有事,你叫醒我就行。」新
迎夏眨巴了眼说道:「知道了小姐,若是其他人来了,奴婢会拒掉的。」
赵茯苓笑起来:「好。」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力气。
如今是四月,庄子气候温润,不热不冷的。赵茯苓舒舒服服的闭上眼睛,迎夏还贴心的放下了床幔。
待到傍晚时分,赵茯苓才被迎夏轻手轻脚的唤醒。
她眨巴眨巴眼,醒过神后问迎夏:「什么时辰了?」
「申时一刻。」迎夏轻声道,「小姐该起床了,奴婢伺候您梳洗穿衣,稍后便要去和来老夫人一道用晚宴了。」
赵茯苓听得眼睛发直:「申时一刻?用晚宴?」
这不才下午三点多吗?
迎夏见赵茯苓发愣,笑着解释:「老夫人一向都是这样用膳的,老祖宗流传下来的规矩。」
赵茯苓懂了,这是皇室的用膳时间。
看起来,老祖宗不仅留下了许多对女儿的遗训,还留下了更多的皇室传统。
赵茯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起身做好,任由迎夏带着别的小丫鬟伺候她穿衣服。等衣裳穿好了,迎夏又特地给她梳头妆面。
赵茯苓看着镜中的自己,就不由得想起银杏。
比起来,还是银杏的手艺好一些,就是不知那两个丫头如今怎么样了?
「小姐,您看可以吗?」迎夏将最后一支步摇发髻中,笑眯眯的问。
赵茯苓回过神,瞧见发髻上那金碧辉煌的首饰,默了默才点头:「可以。」
一眼就能瞧出来泼天的富贵。
皇宫里的女人,好像也没有打扮这么金灿灿的。
赵茯苓起身后再看看衣裳,色泽华丽,再摸摸衣裳料子,质地坚柔。
不用多问必然也是寸金寸尺的那种。
果然,虽然皇室中那种雅致的奢侈,宗家人没有学习到精髓。
但论有钱,他们还是数一数二的。
迎夏大概是看到了赵茯苓这个举动,掩唇笑道:「这是上好的重锦,整个庄子里也没有几匹。最好的那处,老夫人叫人送来给小姐您做衣裳了。」
赵茯苓挑挑眉,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重锦。
这不就是有「锦绣之冠」美称的宋锦吗?
她收敛了心思,很是感激的说道:「真是叫外祖母费心了。」
迎夏笑吟吟的跟在她身后,说道:「小姐是咱们庄子里的独女,什么好用的好玩的好吃的,本就该紧着您用,不用多想。」
赵茯苓听到这话,只觉得格外熟悉。
反过来想想,这不是寻常时候,那些家中有男丁,还是几代单传之人说的话吗?
如今竟还能用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