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茯苓抬眸看向老夫人,问道:「不管实情如何,祖母都会原谅我吗?」
宗老夫人定定的盯着她,见赵茯苓眸子黑澄的望过去,不知为何,宗老夫人竟有些下意识的躲避。
当她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她自己也怔了下。
赵茯苓却没有继续等结果,只无所畏惧道:「就是祖母猜测的那样。」
宗老夫人听到这话,心神一震。
她指着赵茯苓,瞪大眼睛道:「你……」
「我若不先发制人,今日那个面目模糊被野狼叼走尸体的人,便是您的亲孙女了祖母。」
赵茯苓解开衣裳,给宗老夫人看自己腰间的伤口。
「这就是宗盛那把匕首捅的,我要庆幸他不知道我会点拳脚功夫。不若这次,我定是回不来的。」
见宗老夫人脸色难看的盯着自己腰间,赵茯苓又把衣服合上。
「祖母,孙女一直有些话想说,但没找到机会。可这次,孙女即便冒犯到您,也要说。」
赵茯苓直接跪下,目光灼然道:「从老祖宗到您这一辈,我们刘家的女人传了好多代了,但真正成为女性掌权人的,有几个?哪次的势力不是倚靠着他们男人?便是连自己的婚姻大事,也都做不了主。」
「我不知是女人天性心慈手软,还是你们有所顾忌。可我回到庄子里的第一天,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改变这种现状。」
「我在上京时,爹娘教导我不必被规矩教条束缚,这世间,女儿郎也可有一番天地。」
「如今我回到了苍梧,应该更加如鱼得水才是,怎能被这宗家的几个宵小绊住脚?他们觊觎我的东西,我自然要叫他们吃些教训。」
「纵观过去,哪一朝的王侯将相不是踩着白骨走上去的?宗盛的事,只是个开始。」
赵茯苓说完这话后,没看宗老夫人铁青的面容,而是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宗老夫人气得扬起了手,可在赵茯苓仰起脸迎上去时,她那只手颤了颤,却又松了下来。
她盯着赵茯苓,问道:「宗盛只是个开始……你的意思是,以后若有人还这样算计你,你也会要了他们的命?」
「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赵茯苓平静道,「孙女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况且虽然我与他们不同姓,可到底有些表亲关系,不会无所顾忌。但……」
赵茯苓顿了顿,才神色冷厉道:「不该他们肖想的东西,谁也不能肖想,不然我不会手下留情。」
宗老夫人怔然,看着赵茯苓沉默了很久,才摆摆手叫她离开。
赵茯苓也不再多说,又磕了两个头后,便转身出了门。
她一走,宗老夫人突然就流了泪下来。
苗兰惊得连忙上前,宗老夫人却哽咽道:「阿兰,这么多年,我心里苦啊……苓丫头她,像老祖宗!」
苗兰听到这话,心中一松,知道赵茯苓这些话其实说到宗老夫人的心坎里了。
刘氏女人的确窝囊,打着女权的名号,却一直为男权服务。
只有今日的赵茯苓,才堪堪展露了一点她们的初心。
宗老夫人擦掉泪,叹口气道:「本想着等苓丫头成亲了,再把半月堂交给她。如今看来,倒是可以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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