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没有其他心思,北府军是他一手带起来的,那些人认准的领帅,只有他一个。我若是去了,也只是起个稳定军心的作用。」
罗云想说,那岂不是吃力不讨好?
白敛又说:「这本该是我的责任,如今他替我挑起来了,我却也不能
就此撒手不管。」
话已至此,罗云也不好再说什么。
李京墨去找了杜秋石,两人坐下闲聊了几句,之间也说到了白敛。
杜秋石道:「太子表兄先前一直谎称失忆,也不肯与我们相认。直到贺先锋来之后,他的态度才有了大转变。」
李京墨闻言,眉头凝了下。
好像就是那段时间,关于李策身世存疑的言论在民间多了起来。
原是他兄长在背后推波助澜。
杜秋石又问:「表兄,你可有替大表兄查看过双腿?」
李京墨摇了头,声音有些涩哑:「我没敢看。」
当第一眼看到自己兄长坐在轮椅上时,李京墨的心中就一直在煎熬着。他竭力让自己表现的平静,让自己若无其事,可心中的压抑难过,却是止也止不住。
只是兄弟俩都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李京墨也不想让白敛感觉到压力,就干脆看也不看了。
他说:「给你看病的大夫,应当就是给大哥看诊的。倘若他都没有办法,那我……也无能为力。」
李京墨这话语气格外低沉,脸色也不大好看。
可杜秋石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
在外人看来,李京墨医术精湛,但于他自己而言,他却非常有自知之明。
术业有专攻,他只是学了十年的医术。
在杏林界,还是个半只脚都没踏入、学了皮毛的小童。
而许家这位老大夫,却是真真实实有本领在身的。就连他所谓的「师父」白大夫,恐怕也不及对方。
所以,他哪敢去和对方作比较。
若是这位老大夫都没有法子,李京墨也不敢夸下海口说自己有办法。
「等以后吧。」李京墨眉头沉着,低声说,「待社稷安稳,我便发布告示寻天下名医来。」
杜秋石抿唇一笑:「好。」
许家的饭菜很快就备好,许迎蓉亲自来请李京墨几人。
白敛再次和李京墨碰面,二人被安排坐在了一起。
动筷子前,白敛端起茶杯看向许守备道:「有件事,小婿一直瞒着岳父,今日以茶代酒,向岳父岳母赔罪。」
看他将茶水一饮而尽,许守备有些手足无措的看向许夫人。
许夫人倒是平静,端端正正坐着,等白敛继续往下说。
白敛放下茶杯,目光歉然道:「小婿先前的确失忆,却在两年前已完大好,也知道自己的身世姓名。只是想省去不必要的麻烦,便做了隐瞒。」
顿了下,白敛才继续说:「小婿李氏,名祯,字闻怀。是大齐皇室……原来的储君。」
虽然众人如今早已了然这件事,可从白敛嘴里亲自说出来,带来的震撼却还是很不同。
许守备脸都垮了,许夫人更是凝固着表情没有说话。
唯有许迎蓉,懵懵懂懂的转头问道:「那以后,你还是我夫君吗?」